临近过年,那些小学放假的学生开始在小卖部买鞭炮放了,所以时常能听到噼啪的鞭炮声,一声又一声,也有大一点孩子玩爆竹,用不锈钢的碗盖在上面,把爆竹点燃拿在手里等一会儿再丢到池塘里面,听着爆竹在水下发出的闷响,池塘水面的震动。
会相互比拼谁丢的爆竹更成功一些,会试着让爆竹在空中爆炸,也会把鞭炮放在一起,用火药连接,点燃一个,听着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声。
随着这些时不时响起的鞭炮声,年味也越来越浓,全年最大的团圆节日也即将到来。
家里外公外婆开始购买年货,向阳也跟着舅舅杜澄明去市里的批发市场买过年需要用到的东西,整袋整袋的苹果,桔子,干果,饮料,还有自己家里弄的红薯干跟腊鱼腊肉,都准备好。
两个表姐打来电话说大年二十六回家,外婆尽管希望她们早些回来,但依旧只是叮嘱她们要注意安全。
寒假就是这样,年前半个月,年后半个月,随着年底将近,那些需要去做客的喜事也多了起来,这家亲戚喜得贵子,那家亲戚结婚,要不就是六十大寿八十大寿之类的,都聚集在这个十二月份的年底摆酒宴。
根据习俗,宴请亲朋好友的这些人,都是要随礼的,根据亲戚关系来选择送礼的多少,向阳从小就在外婆家长大,是以也是跟着外婆做客最多的外孙。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向阳想要的。
舅舅杜澄明喜欢喝酒,经常就着家里种的花生舀一杯外婆酿造的米酒喝,有一次喝酒兴许是喝高了点儿,杜澄明没忍住问了向阳一句:“你爸妈今年过年回家不?”
外婆当即瞪了舅舅一眼,向阳笑着说道:“不知道,还没来电话。”
这就是向阳跟他爸妈的感情,两个十六年都忽视不了他们把向阳一岁多就开始丢在外婆家的事实。
向阳清楚的记得在他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他生日的那天晚上为了等一个电话,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睡着了,都没有等到。
那时候他的舅妈还没有病逝,家里也只有舅妈有一部老古董的诺基亚手机,那天向阳吃了外婆给他煎了一个荷包蛋,外婆说生日就要吃荷包蛋。
然后就一直待在舅舅房间里看那台黑白电视机,等到靠在椅子上睡着,也没有等来一个电话。
后来向阳初中毕业去南方他爸妈那玩,无意中问他母亲这件事,当时为什么没有给他打电话,得到的回答是:我是叫你爸爸打,你爸在打牌,说让我打,我看你爸不打,我也就没打。
向阳不知道当时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因为他爸不打,所以他妈也不打。
他只知道多年后他依旧跟自己的父母关系不和,倒也不是说不和,说淡漠更贴切一些,假如不是血缘关系在,或许向阳都忘记了自己原来还有父母。
虽说这种关系在他高中毕业出去两年后因为自己的懂事而逐渐得到缓解,但也仅仅只是比以前好那么一点而已,这也得益于向阳的父亲终于不再沉迷赌博,母亲也开始学着关心经营家庭。
记忆中这一年他的父母是没有回来过年的,倒是打了电话让他去大伯家过年,没错,向阳家里迄今为止除了那栋如彭峰所说应该坍塌掉的老房子,还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一家人回来也是住在大伯家。
不过大伯倒是对向阳挺好,只是向阳始终不愿意待在那边,他宁愿待在外婆家过年,而他父亲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特意打电话回来让向阳去大伯家过年。
团圆这种事,向阳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向比较看重根,是哪儿的人,就得在哪边过年。
上一世向阳的确去了大伯家,但这一世,他打算就在外婆家过年。
两个表姐在大年二十六那天回来了,大表姐今年好像是二十岁,二表姐十八岁,两人都是初中毕业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还给向阳买了一身衣服跟一双鞋子,大表姐则给了他一百块钱。
对此向阳欣然接受,他从小就跟这两个表姐的关系非常要好,平时也没少向她们两个索取一些东西,零花钱啊之类的,不过那都是重生之前干的事儿,这一世,向阳已经能够做到自力更生了。
而且因为尹雪晴她母亲的关系,向阳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雏形计划,至少,也要让自己慢慢变得强大起来。
大年三十,向阳的父母又打来电话,这次是打到大表姐的手机上,但向阳没接,他不用想也知道,他爸肯定是让他回大伯家过年,向阳却觉得在哪儿过年都一样,为什么非要在大伯家过年才算过年呢?
年夜饭一家人围在一起闹哄哄的,向阳和两个表姐给外公外婆敬酒,说了一些祝福的话,一顿饭吃到晚上九点多,之后就是陪着外婆搓麻将,这也是一个很大的习俗,打牌,向阳心想他爸会那么喜欢赌,估计跟这种习俗也不无关系。
向阳重生之后的第一个年,过得还算尽兴,至少仗着自己的重生之身,任性的在外婆家过了一次年。
放假在家的日子总是短暂,过完年后的几天也过的飞快,两个表姐在初五就离开了家去了苏市那边,家里又只剩下向阳和外公外婆以及舅舅了。
年后的日子可以算是开学倒计时了,报道的日期是正月的十四到十七号,四天,向阳是十五号回的学校,先把一个月没住的住处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然后才去学校报道。
今天来报道的人还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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