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僧人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色袈裟,手里拿着个布满裂痕的木鱼,他看上去有八九十岁左右,双眼深深凹陷在眼眶中,身体枯瘦无比,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
而他此时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重伤的我们,不禁摇了摇头。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只为心中一执念,却落得两败俱伤,可叹!可叹!”
这个老僧的出现,立即引来了所有人的警惕。
“你是谁?”
沈长秋擦了擦嘴角的黑血,满是戒备地问道。
“我?老衲法号一念,只不过是一个路经的苦行僧罢了,只是见诸位施主在这儿因执念而痛苦,故而停下。”
这位自称一念的老僧很是平和地说着,可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随后,这一念大师将木鱼收进了袈裟,破旧的僧鞋踏着雨水朝着我缓缓走来。
这个一念大师,我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一时间满是紧张。
“这位小施主,可否将你怀中骨灰坛给予老衲?”一念大师说道。
听着这话,我的心里一紧,难道说,这老和尚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许倩?
我死死地搂住了骨灰坛,摇了摇头:“不,这骨灰坛是我的,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休想把它拿走!”
“骨灰坛中的那位女施主,她的魂魄已经溃散,你将骨灰坛交给老衲,也许她还能有一线生机,而你不给,她注定化为云烟。”一念大师心平气和说道,不急不躁。
听着这话,我的脸上一阵愕然,我是记得清楚的,许倩的魂魄已经被江怀震飞开来,难道说……这老和尚有办法将她的魂招回来?
“杜明,把骨灰坛交给他!”这时候,一旁的沈长秋也朝我说道:“这老和尚……不一般。”
一念大师说得不错,许倩的魂魄已经溃散,如果真的还有一线希望让她复原,那么我赌一次又有何不可?
随后,我松开了抱紧骨灰坛的手,任凭一念大师将骨灰坛拿走。
拿起骨灰坛,阵阵梵音立即从一念大师的口中响彻而出,那些洒落在地面上的许倩的骨灰,此时纷纷从泥水中飞出,重新飘进了骨灰坛里。
空气里,那些许倩所残留的阴气,也正迅速的朝着骨灰坛的方向汇聚,当这些阴气完全击中起来时,在这一念大师面前,一道淡淡的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眼前。
“许倩!”
看清楚这个女人的影子后,我激动地喊出了声,眼泪也再一次不由自主的从脸上滑落。
许倩还没有死,她的魂魄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近前!
我艰难地站起身,想要拥抱她,可我走到她的面前,却扑了一场空。
许倩确实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可眼下的她却并非实体,而只是一缕阴气,她的眼神空洞无比,以至于我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她无动于衷。
梵音缭绕中,那些凝聚成许倩模样的阴气逐渐变得模糊,随后缓缓涌入了那骨灰坛中。
一念大师发出了一声叹息:“只可惜,这位女施主的三魂七魄已经被打散,想要重塑魂魄,恐怕并非容易事。”
“大师,求您一定要救救她,只要你可以救她,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一下子看到了希望,连忙朝这名一念大师发出了央求。
“阿弥陀佛,佛度有缘人,老衲此次无意从此地路过,便是与施主的缘分,施主心有忧惑,老衲又怎能坐视不理?”一念大师如是说道。
听着这话,我的心里倍感欣喜,我正准备向这位一念大师道谢,可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江怀刘启山等人的身上。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诸位施主因宗门内斗纷争无休,老衲既然与诸位相遇,又怎能坐视你们深陷苦难中?”
一念大师将骨灰坛收起,他喊出了一声佛号,随后微阖双眼,念诵佛经。
梵音再度缭绕风雨中,朝着四周弥漫,而在这梵音中,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到了一股非常祥和的力量,这股力量涌入了我的身体,却是让我原本枯竭的心力逐渐得到恢复,那种虚弱感逐渐消散,让人如沐清风。
而在我旁边,沈长秋发出了一声痛哼,我回头朝他看去,却见那根深深插入他背后的崖柏拐杖,此时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却一点点地从他的后背拔出,激起一阵鲜血。
不一会,染满鲜血的崖柏拐杖掉在了地上,沈长秋身上的伤口也开始迅速的止血,结痂。一丝丝黑气不断的从他身上冒出,那些盘踞于他五脏六腑中的尸毒,却是在梵音之中逐渐驱散,而从沈长秋嘴角流出来的鲜血,也从黑色再度回归殷红。
不仅是沈长秋,一旁的刘启山此刻也发出了一声哀嚎,他那暴露于外面的大腿胫骨,此时竟然也伴随着一阵阵咔嚓声逐渐收回了血肉中,他那破碎的血肉逐渐愈合起来,被沈长秋打入身体中的尸毒也一点点的拍出体外。
我万分惊愕地看向了这名一念大师,眼下的他,似乎是在用佛法治愈着所有人的伤势!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能用佛法给他人疗伤的事情,而眼下看来,这一念大师也绝非泛泛之辈。
沈长秋、刘启山、江怀,他们身上的伤口在佛法中逐渐止血结痂,虽然伤势并不曾完全愈合,却也有效防止了进一步恶化,也让他们有了动弹的能力。
只不过,何铃的双眼因为被我的镇魂血符彻底毁了,饶是这位一念大师佛法精深,也没有让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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