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邪说的是明天的整个全盘计划,而左蓝却以为他说的是龙二和那批货的事情,心中不禁一喜,心说没想到他对组织的事情这么上心。
“你也别太给自己压力。”左蓝温和道,“只是一个小行动而已,我这边你放心,肯定没问题。”
何邪笑了笑,也没解释。
两人微微沉默后,左蓝斟酌着道:“李涯,其实我很想和你开诚布公的谈谈,谈谈时局,谈谈你我的发展,谈谈理想。”
“这么深奥?,还是算了吧。”何邪笑着举杯,“今朝有酒今朝醉咯?”
左蓝诚恳看着何邪,道:“我觉得,无论怎么样,我已经拿你当我的好朋友了。朋友之间,难道不应该坦诚相待一些吗?李涯,很多事情如果有人替你分担的话,你就不会感到那么累了。”
何邪笑容淡了些,他端起酒杯一扬而尽。
他知道左蓝想谈什么,可是他根本没这个意思。
对于这个世界,他只是个过客;而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也不过是他人生路上的一道风景。
“还记得我一直和你强调的那四个字吗?”何邪笑着道。
左蓝一愣,缓缓叹了口气:“维持现状?”
何邪打了个响指,道:“就是这样,所以,为维持现状干一杯吧?”
左蓝有些沮丧,但很快释怀,起码,事情没有变坏,而且何邪也并没有表现得很排斥。从他有“好消息”主动告诉组织这件事来看,他的倾向性已经渐渐开始明确起来了。
这是好事。
她告诉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干杯!”
砰。
这一晚当然什么都没发生。
虽说是有意放纵,可何邪之所以想喝酒,其实更多是为了发泄杀人后的情绪。
刘老四,是他杀的第二个人。
左蓝也是自制力很强的人,两人一共喝了不到半斤,就停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何邪下楼,发现早餐已经做好了,是鸡蛋汤和烫面饼,还有一个小菜,而左蓝已经出门了,他猜,肯定是向上面汇报他昨天说的事情了。
匆匆吃了早点,何邪便往站里赶去。
路过广场街口时,他看到左蓝提着一个皮箱正在路边站着,好像是在等他。
何邪眼皮一跳,他敢肯定家里一定没有这样的皮箱。
他停下车,左蓝迅速上了车,何邪也没耽误,很快发动汽车。
转过路口,何邪发现前方有警察封路,还有几个明显是特务打扮的人在检查过往路人的证件,还拿着照片比对,似乎在找什么人。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何邪径直驱车过去,车被警察拦了下来。
何邪摇下车窗,掏出证件向这警察晃了晃。
警察顿时立正敬礼:“长官好!”
何邪面无表情收回证件,而这警察忙向后面挥手,大叫道:“放行!放行!”
“等会儿!”就在何邪要再次发动汽车时,那边盘查的特务中,有一个领头的突然看了过来,叫了一声。
这特务走过来,问警察:“什么情况?”
警察压低声音道:“是保密局的长官。”
“保密局?”这特务皱皱眉,隔着车玻璃看了眼何邪,又看了眼坐在副驾上的左蓝,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走了过来。
“待会儿什么都别说!”何邪飞快叮嘱了一句,随即打开车门下了车。
“你好!”这特务敬了个礼,“鄙人是党通局行动处一队队长冯源,正在执行调查任务,这位先生,麻烦您出示证件,配合我们的工作。”
党通局就是原先的中统,也是一个情报机构。不过,军统直接属于国民党军队序列,主要任务是收集各类情报、对军队监视整治,对敌对势力逮捕暗杀;中统则是监控国民党机关内部情况;打击一切国民党之外的党派;控制社会舆论和思想。
简单点说,中统的主要敌人就是共党。
联想到左蓝手中的皮箱,何邪敢肯定是天津地下党被中统揪住了尾巴。
何邪笑了。
其实这个冯源根本不是为了查何邪的证件,而是中统和军统历来就斗得非常厉害,厉害到什么程度?
军统的人但凡和中统的人私下来往,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受到家法处置,严重点,甚至会被枪毙。
而两个系统的人只要是能给对方找麻烦,一定会不遗余力,只要打击了对方的脸面,回去后还会受到嘉奖。
所以何邪敢肯定,他敢把证件交给这个冯源,这家伙就敢当面撕了它,然后说没看见,把何邪当成可疑人员抓起来,再打电话给吴敬中去牢里领人。
何邪丢了面子,挨骂甚至受罚都算小事,可关键左蓝箱子里肯定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所以何邪瞬间就作出决定。
他直接掏枪,顶在了冯源的脑门上,大声喝道:“你再骂我一句?”
现场气氛顿时凝固,三秒之后,所有特务慌忙掏枪围了过来。
“放下枪!”
“不许动!”
“放了队长!”
喊什么的都有。
何邪另一只手还拿着证件,他直接举起证件,凌厉目光四下一扫,喝道:“我是保密局天津站行动处处长李涯,中校军衔!你们干什么?用枪对着我想造反吗?”
“你挟持我们队长……”一个特务忿恨喊道。
“放屁!”何邪瞪眼大喝,“你们这个队长辱骂长官,还辱骂蒋委员长,我现在就要抓他回去,谁敢阻拦,按同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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