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之姑听之,不喜听之自走之。
天刚蒙蒙亮,方然就被眼前的老乞丐叫醒。
老乞丐估计上了年岁,天一亮人就睡不着,撅起屁股痛痛快快的放完水,系着裤腰带嘴里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点干劲,哪像我当年。”说完看了一眼自己裤裆满意一笑:“还是这么斗志昂扬,宝刀未老。”
在溪水旁边马马虎虎的洗了个脸,就陪着那老乞丐一路下了山,直奔村庄。
山脚之下是一村藏族同胞,老乞丐全然忘了昨天大快朵颐的享受贡献给山神的肥鸡,正好看到一个藏族小女孩提着一个木桶正在挤奶,腆着脸上去就问:“好水灵勤快的姑娘啊,你阿爸阿妈呢?”
这里已经靠近甘肃,这里的藏族人还是略通一些汉语,小女孩听到老乞丐对自己的夸赞,原本就红扑扑的小脸儿,羞得通红,放下木桶,朝屋内跑去:“阿爸,阿妈,家里来客人啦!”
小女孩的阿爸阿妈正在生火煮酥油茶,看到眼前风尘仆仆的二人,赶紧接了进来,坐在低矮的桌子前,一股脑儿的酥油茶,糍粑,油饼献到二人面前,让早上起来空着肚子的二人吃个浑圆。
席间,阿爸阿妈问起二人为何是这般模样,老乞丐早已准备好理由,一指旁边蒙头吃着油饼的方然:“我和我儿子均是那关内的采药人,我儿子听说这雪山上有虫草,而且数目不少,就前来碰碰运气,哪知道失足从那雪山上滚了下来。”
阿爸阿妈均是心底善良之人,哪能听了人间的这般噩耗,当下便是捂住了嘴巴。
老乞丐更是绘声绘色描述自己采药人的心酸和艰难,以及一个老年得子之人的生活穷困,听的是那一旁斟茶的小女孩泪水涟涟。
叹了一口气,老乞丐放下自己手里的糍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那儿子出门一个多月,未曾有一丝音信,我这个当爹的人,心里放不下啊。”
一旁的阿爸更是感同身受,从主位上下来,坐到老乞丐旁边,一拍老乞丐的肩膀:“老哥,你的感觉我这个做弟弟的我懂!”
男儿有泪不轻弹,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说起自己的伤心往事,居然是垂泪不已。
阿爸,阿妈原先有一个儿子,骑马的时候从马背上颠了下来,就这么早早的丢下的一家人,投入佛祖怀抱。
阿爸喝了一口酥油茶觉得不尽兴,大手一挥让阿妈去把那珍藏的几囊的马奶酒拿来,今天要和这位汉族老大哥不醉不休。对一旁吃的正欢的方然脸色凝重说道:“孩子,你爸了不得,是个真男人!”说完竖起了大拇指。
一边正在喝酥油茶,一边正在走神的方然被阿爸一句话回过神来,一口酥油茶差点没喷出来,心里想到:“这老乞丐什么时候又成了我爹?”
老乞丐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方然,一拍大腿,搂过阿爸肩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孩子虽然命大,可是脑子这一块儿,不中用啦。”老乞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冰窖里冻了那么长时间,能活过来,我都谢天谢地了。”
阿爸接过阿妈端过来的马奶酒,满满倒上一杯:“老哥,弟弟我千言万语,都在这杯马奶酒里边,干!”
老乞丐满面红光:“能把我儿子救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不在奢求什么,来干了这杯!”又是一杯马奶酒下肚:“我儿子现在被摔成了傻子,不然绝对能配的上咱俩这姑娘!”手一指旁边害羞不已的小姑娘。
“承蒙老哥看的起,您也是个实在人,要不就把我家姑娘许配给咱侄子怎么样?”阿爸已经醉眼惺忪的看着老乞丐。
自知自己玩笑开大,老乞丐拍了拍心口:“哥哥是那样的人?能把自家姑娘往火坑里边推?能耽误人家姑娘?”
又是一杯马奶酒下肚,大手一挥:“多谢弟弟一家人的款待,我们爷俩也吃饱喝足了,就上路了!”
时值中午,老乞丐带着哭笑不得的方然,辞别淳朴的藏族阿爸阿妈一家的热情挽留,说一句:“男人当得起事情,应该独自上路。”
走出老远,还能看见一家三口站在小路上送别他俩。
一路之上,老乞丐没有了在阿爸阿妈家中的醉意,反倒是格外清醒,瞥了一眼方然:“咋了,让你认我这个爹,白吃白喝一顿还不满意?”
“可你那是在骗人家!”
“我骗他家钱,还是骗他家人了?”
“你差点把人家姑娘给骗走了!”
老乞丐胸膛一挺:“所以说啊,出门在外,这脸皮一定要厚,胆子一定要大,心却一定要细,脸面是什么?还没一顿饭来的实在。”
这一路之上,方然随着老乞丐一路见识过来,不得不承认,老乞丐将自己的这三个一定,发挥的淋漓尽致。
老乞丐和方然一般,也是略通医术,一个村一个村寻人看病,开的药方方然也自认为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再加上一张嘴能颠倒黑白,往往把人家唬的是服服帖帖。
其中有一次老乞丐装模作样给人看病,有一户人家抬来一位病人,腹胀难忍。
老乞丐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从鞋底板上抠出一块泥巴,揉圆成团,故弄玄虚道:“此乃千里泥,辅以锅底灰,煮成汤熬上数遍,定能治病!”
站在一旁的郎中不答应了,什么千里泥啊,锅底灰,怎么能入药呢,你这不是草菅人命么,医者父母心,怎能叫你如此胡闹?
一旁的老乞丐不慌不忙,看了一眼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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