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鹏提出检查一下越野车的后备箱。
蒋新华端正了一下表情,说:“你们都知道,那个后备箱一直是坏的……”
干戈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睛,说:“我给你修修。”
说完,他走到越野车背后就捣鼓起来。所有人都盯着他。
过了会儿,干戈跑到驾驶座上按了几个按钮,“啪嗒”一声,后备箱缓缓地打开了……
大家凑过去,朝里面看去——里面空空的,只有几个瘪瘪的装尸袋横七竖八地躺着。
干戈掀起装尸袋,下面空空如也。
蒋新华立即说:“干戈老弟就是高!太好了,终于多了些空间!老猫,赶紧把驾驶室的东西搬过来!”
干戈突然脸色一变,说:“等等!”
蒋新华看了看他,好像在问:“怎么了?”
干戈走到车尾,敲了敲后备箱的底板,发出“咚咚”的回声。他回头看蒋新华,问:“下面是什么?”
蒋新华说:“呃,备胎。”
沈小题说:“不可能啊,备胎不都挂在车后面吗?”
蒋新华说:“新款车改进了,备胎放在车里了。”
干戈转头问赵吉鹏:“你还有问题吗?”不知不觉,干戈已经开始信任赵吉鹏的“第六感”了。
赵吉鹏摇了摇头,说:“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现在没了。”
干戈拍了拍手,说:“上车上车,走了。”
两辆车再次开始爬行。
干戈好像犯了强迫症,越看越感觉那个古怪的图标不顺眼,他忍不住在仪表盘上按来按去,希望把它消除。
沈小题说:“别折腾了。”
干戈嘴里应着,却管不住自己的手,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按钮,仪表盘突然“哔哔哔——”地响起来,接着所有故障灯同时亮起,转数表和时速表的指针毫无规律地剧烈摆动,非常壮观。干戈的脸被映得五彩斑斓。
他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减速熄火,然后低声说了句:“这辆车他妈病了……”
沈小题惊愕地问:“青年,你见过这种情况吗?”
干戈说:“其实很常见,每次发动车的时候,车辆都会进入自检状态,就像现在这样……但是在行驶中发生这样的事儿,我从来没见过。”
沈小题又问:“能修好吗?”
干戈摇了摇头。
他再一次按了四下远光,把蒋新华叫住了。
干戈开过去,把车停下来。大家都下了车。
干戈问:“老蒋,你这车他妈到底什么毛病?”
蒋新华问:“又怎么了?”
干戈说:“所有故障灯都亮了!”
蒋新华说:“我也不知道……要不,还是我来开它吧?”
干戈说:“不行,我检查一下。”
说完,他在车里爬上爬下,开始查找故障。蒋新华走过来,看了一眼仪表盘,嘀咕道:“真是多事之秋……”
没有人接话,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干戈给吉普车治病。
干戈捣鼓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病因,最后他从吉普车上取出工兵铲,对大家说:“心脏需要电击。”
蒋新华愣愣地看着他。
他打开了引擎盖,拔掉了几根管线,松开几个阀门,举起工兵铲就朝发动机砸下去……
沈小题看呆了,她幽幽地问干戈:“青年,你在哪个修车店工作啊?”
干戈头也不回地说:“姚家园4s店,怎么了?”
沈小题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去那儿修车……”
突然,越野车的“哔哔”声消失了,天地间十分安静,干戈回到驾驶座看了看,仪表盘恢复了正常!
干戈居然活活把车砸好了!
大家纷纷凑过来探头看,七嘴八舌地夸赞干戈的修车技术。
蒋新华突然喊起来,声音非常大:“都他妈不许动!”
大家惊愕地转过身,发现团队竟然多出了一个人!
此人站在越野车的车尾处,戴着头套,用胳膊死死箍着赵吉鹏的脖子!赵吉鹏冷冷地看着同伴,显得很平静。蒋新华站在那个人旁边,正指着大家。他倒显得很紧张,脸都白了。看得出来,他和那个人是同伙。
大家都傻了。
老猫骂了句:“操你妈!”就要冲过去,戴头套的人突然说话了:“你敢胡来,你就只能跟你的小情人配阴婚了。”
老猫一下愣住了,他呆呆地说了句:“是你?”
那个人摘下了头套,竟然是制尸团伙的销售!被陈伞用石头砸死的销售!
陈伞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激动起来:“你没死啊!”
干戈的脑子一片混乱,形势反转得太快,他完全没搞清状况。
沈小题冷静地问:“老蒋,他一直藏在你的后备箱里,对吗?”
蒋新华说:“少废话,都把手举起来!”
大家只好照做。
沈小题说:“你让他先把赵吉鹏放开,一会儿给勒死了。咱有话好好说。”
销售反而把赵吉鹏勒得更紧了,赵吉鹏发出了垂死的干咳。
沈小题说:“刚才发生什么了?”
销售说:“这个小娘们让我无处可藏,不是自己找死吗!”
干戈不解地问:“你藏哪儿了?”
蒋新华冷笑了一下,说:“我们早就不用备胎了,那个放备胎的地方被我们清空,用来藏尸体逃避检查,它正好可以藏下一个人……干戈,你他妈把手拿起来!”
干戈的手正慢慢伸向腰间,他只好再次举起来。
一切都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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