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策失误?一句决策失误就可以推卸掉搞垮一个厂的责任?”祝焱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句,“这易中岭是狗jī_bā抹菜油——又奸又滑!”
侯卫东跟随祝焱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听他骂人,他心里明白祝焱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易中岭的厂长职务被免去以后,他潇洒地提交了辞职报告,把益杨土产公司这个烂摊子交给了奉命而来的顾铁军,自己天天到城外钓鱼,按他的话来说:“终于将一身的担子卸了下来,以后将为自己而活。”
由于易中岭是沙州、益杨两级人大代表,没有法定事由不能免去代表职务,同样,没有铁定证据,意味着益杨警方不能轻易动他,如狗咬乌龟,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杨卫革的家属已经到了岭西省委跪地喊冤,并写了血书,锋芒直指祝焱。省委相关领导也作了批示,这让益杨的工作很被动,对待易中岭一事就需要更加谨慎,一切要以事实说话。商游和李度在祝焱办公室一直谈了两个多小时,这才离开了祝焱办公室。
第二天上午,侯卫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见到了曾宪刚,他带着茶色眼镜,一脸沉静地坐在沙发上。
任林渡摆弄着电脑。有了李晶的捐赠,县委几个核心办公室基本实现了人手一台电脑,超过了沙州市委办公厅的人均拥有量。任林渡电脑水平一般,这一段时间,只要有空,他就将有用的文字资料输进电脑。
任林渡听说曾宪刚是侯卫东朋友,很热情地泡茶,并陪着他聊天,谁知曾宪刚是个闷葫芦,问三句,答一句,饶是任林渡话多,也很快就无话可说了。
“宪刚,你怎么有空过来,怎么不打电话?”
曾宪刚脸上笑意闪了闪,便如泥牛入海,不见了踪影,道:“疯子,今天中午我的装修店开业,你有空没有?过来看一看。”
“商店这么快就开起了?”
“货品都是现成的,从福建发过来就行,我主要是负责场地,位置在中山东路98号。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有接。”
侯卫东取出手机,道:“刚才手机是无声状态,忘记调回来了。中午是否有空,我决定不了,得请示祝书记。”
聊了一会儿天,到了下班时间,侯卫东请示祝焱,道:“祝书记,建委张主任刚才打电话来,说是沙州建委柳副主任来了,请您去。”
祝焱站起来伸了伸懒腰,道:“今天中午我要回家吃饭,儿子从岭西回来了,除了市级领导,谁也不陪。”
侯卫东将祝焱送回家,赶紧到了中山东路98号。店堂一楼一底,足有三百个平方,地板砖、洁具等产品都很高档,品相不错,价位不低。
放了鞭炮,商店两旁又摆了十几个花篮,便算是正式开业了。秦敢刚从广东回来,熟悉这些程式,曾宪刚委托他全权操办这一切。
中午1点,秦敢留在店里,其他人都到湘式菜馆吃饭。
新式湘菜就如重庆江湖菜一样,刚刚在原产地流行,便有机灵的益杨人将其搬到了益杨,所以益杨虽然处于内地,在饮食上却混杂着各种流行元素。几个人在新式湘菜馆里闲谈,一个年轻女孩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道:“曾老板,不好了,商店里打起来了!”
侯卫东见女孩直喘气,道:“你慢点说,怎么回事?”
女孩子很激动,说话也有点结巴,道:“你们刚……刚走,就来了十来个人,他们要收五千块钱的保护费,秦敢不同意。后来他们就开始砸店里的东西,秦敢提刀和他们打起来了。”
曾宪刚、曾宪勇以及他带来的年轻人听到有人来砸场子,脸色都是一变,刷地就站了起来。侯卫东深知四人都是勇武之辈,搞不好要出大事,忙道:“今天开业,别把事情闹大了。”
“到厨房抄家伙,不要用刀,找木棍。”曾宪刚喊了一声,就朝厨房里跑。
侯卫东一边往楼下跑,一边用手机报警。
中山东路98号已经围了一大群人,打斗声就从人群中间传了出来。
曾宪刚等人从新式湘菜馆离开的时候,已经从厨房里拿了擀面杖等各式各样的木棍。木棍是打架的好兵器,对付短刀效果尤其明显,而且不容易闹出人命。他们等到老柳停了车,呐喊一声,便朝着打架现场冲了过去。
侯卫东原本不想参加打架,可是见到这种场面,热血往上一涌,脑袋发热,也就忘记了自己的秘书身份,跟着曾宪刚冲了进去。他钻进人群圈子的时候,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商店门口,秦敢提着一把砍刀疯狂地乱舞,地上已经躺着一个人,十来个地痞模样的人都提着刀,居然不敢近身。
曾宪刚从这群人的背后冲了过去,用木棍没头没脑地一阵乱打。他们都是上青林的石匠,为人向来勇悍,加上前一段时间天天打沙袋,手头格外有力气。而这一群地痞平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没有多少力气,全仗了人多来逞凶。这一顿乱棍,将十来个地痞打得昏头昏脑,有三个人当场就捂着脑袋蹲在地上。
可是地痞毕竟人多,手里都有刀,也不肯退让。
侯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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