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兰用手理了理小坤包,道:“年前就借调到组织部去了,正式调动的文件还没有下。”她闻到侯卫东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道,“你喝了不少吧?”
“喝了一点点。”酒精在侯卫东身体里循环流转,让他比平时兴奋,道,“难怪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你的钢琴声。我还在琢磨你怎么就不弹琴了,让我的生活失去了不少音符。”
郭兰脸微红,道:“你喜欢听音乐?”
“我不懂音乐,只是单纯喜欢听,纯粹是外行看热闹。”
两人边走边说,上了楼,各自站在家门口。
侯卫东道:“市委组织部粟明俊副部长是我的朋友,下一次我回沙州,请你们两位上级领导吃饭。”
郭兰这才恍然大悟,心道:“难怪侯卫东能从青林镇调到县组织部,原来是粟明俊的关系。”她取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道:“随时欢迎你到部里来。”
侯卫东打了一个酒嗝,为自己潜伏了一句话,道:“组织部是干部的娘家,我肯定会来。”
回到家里,茶桌上放了一瓶果汁,小佳在厨房里熬汤,道:“你先把果汁喝了,我正在给你煮绿豆汤。”
“家里没有绿豆,你才买的?”
“我知道你要喝酒,下午出去买的。”
沙州学院的家,长期冷清惯了,小佳在屋里走来走去,人气指数骤然上升。侯卫东喝了果汁,躺在床上,对小佳道:“还是老婆在身边好,以前喝醉了,哪有这个待遇。”小佳在客厅道:“别臭美了,出来洗澡,满身酒气别睡在床上。我才换了床单,要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侯卫东在树林下吐过,又喝了果汁,心里好受许多,不过还是赖在床上不动,直到小佳挥舞着五根手指,做出掐人状,他才从床上翻了下来。刚走到客厅,就听到阳台外传来隐隐的钢琴声,曲子很熟悉,旋律也特别轻快。
小佳道:“这是郭兰在弹吗?弹得真好。”
“郭兰调到市委组织部去了,现在是粟部长的手下。”
小佳听到这消息,就有些患得患失,道:“给祝焱当秘书固然不错,但是市委组织部是一个更高的平台,这是一个矛盾。”
“祝书记十有八九能当沙州副市长,到时我跟着就进了市政府,与组织部也差不多。士为知己者死,祝书记如此信任我,我不好意思开口说调走。”
第二天,县长马有财请祝焱吃饭。
进了县委小招待所贵宾楼,侯卫东总是感觉怪怪的。他成为祝焱秘书以后,祝焱与马有财就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吃饭,今天马有财主动约祝焱吃饭,破天荒。
这也是前一段政治格局的延续,两人明智地选择了和平,在这敏感时期,斗则双败,和则双赢。
由于是马有财请客,由县政府办来负责安排生活,侯卫东乐得轻松,当起甩手掌柜。等到祝、马两人开始喝起革命小酒,县委、县府的几位工作人员另外开了房间吃饭。
没有喝酒,晚餐气氛便不热闹,大家很快就吃起了干饭。放下碗,侯卫东见众人闷坐着,提议道:“盛主任,我们别大眼瞪小眼,打双扣。”盛奎是县政府办公室综合科长,三十七岁,资格比侯卫东要老得多。他烟瘾很大,右手食指、中指被熏得很黄,夹着烟,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对着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又在门口耳语了几句。
服务员端着茶水和广柑走了进来,手脚麻利地把房间收拾了出来。
盛奎道:“侯主任,双扣规矩你来定,是用南派打法还是北派打法?”这间小屋里,年龄盛奎最大,但是侯卫东是主持工作的委办副主任,地位最高,自然得由他来拿主意。老柳和另一位司机都是老成精的人物,围坐在桌旁,等着侯卫东发话。
侯卫东稍作推辞,道:“就用北派打法,简便一些,南派的规矩太多了。”
大家就一致赞成了侯卫东的提议。
在春节期间,祝焱要升为沙州市副市长的小道消息已经流传开来,盛奎在府办工作了好几年,消息灵通得紧。他听说过祝焱调离沙州市的好几种版本,反而不敢太确定,等大家摸牌之际,道:“侯主任,听说你爱人在沙州工作,当年是沙州学院的校花。”
侯卫东调入县委办的时候,正是祝焱与马有财掐架最厉害的时候,在这种背景之下,县委办和县府办始终有距离和隔阂。他知道盛奎与马有财关系不错,对其有着戒心,自我调侃道:“我这个样子,怎么能摘得到校花?况且娶校花养校花的成本比娶个平常女子高得多,我可不愿意做这种傻事。”
盛奎眼光闪烁着,对政府司机老唐道:“老唐曾经两地分居十来年吧,前年他老婆才从临江县调到西城小学,这分居的日子不好过。侯主任是正当年的时候,怎么不想办法把爱人调到益杨来?”
老唐并不知盛奎的题外之意,顺口道:“从沙州调到益杨来,很划不来,光是一个沙州户口,就要值一万多块钱。”
盛奎顺着话题道:“侯主任年轻有为,如果跟着祝书记调到沙州,过几年放出去就是县领导,哪里还操心户口这些小事。”
侯卫东听盛奎拐了一个大弯才说到了正题上,随口敷衍着,心道:“盛奎跟马有财很紧,却连一个副主任都捞不上,这是有原因的。在政府办公室工作怎么能一点城府都没有,用这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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