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对这个厂很熟悉,知道厂长何勇与侯卫东的关系,道:“吴海丝绸厂发展势头良好,他们如果想要丝绢自营出口权,在今年之内应该可以办下来。”
“这事就麻烦江主任了,我们不仅要引进企业,同时要把沙州本地企业推出去。”侯卫东在发表自己看法时,顺口表达了感谢之意。
侯卫东放下电话,道:“如果顺利,今年之内搞定。”
何勇在2001年就为这个自营出口权费了不少脑筋,也花了不少钱,却没有办下来。他感慨地道:“小三,你一定要好好当官。你在台上,我们不怕被人欺负,办事也容易,千万别在经济上犯错误,要用钱,让二姐给你。”
侯小英狠狠地白了何勇一眼,道:“上次整顿基金会时,小三拿了三十万来捞人,这三十万你还没有还。”
何勇“嗬嗬”笑道:“你是我们家实权派,你说了算。”
这一次谈话,让侯卫东对丝绸行业的认识加深了一步,他给办公室打了电话,问道:“去查一查,去年市绢纺厂出口额是多少?”
整个沙州有出口权的企业,不超过十家,办公室人员很快查了出来:“报告侯市长,2001年市绢纺厂累计出口700万美元。为满足出口量的增长和客户需求,已经新建年产460吨异条份白厂丝自动生产线一条,建成以后,产品能出口到印、日、韩、美等国家和地区。”
“这个蒋希东,还真是一条狡猾的狐狸!”侯卫东轻声骂了一句,“欺负我不懂丝绸行业,但是长得有嘴巴可以问,长得有眼睛可以看,还有大脑能分析问题。”
下午,召开了市政府常务会议。在既定议题结束以后,黄子堤对副市长马有财道:“今年春节前后都有上访人到首都,按照年初签订的责任制,如何处理相关责任人,也应该提出来研究。没有奖惩,责任制就是一纸空文。”
马有财分管信访工作,听到黄子堤突然提起此事,立刻把皮球踢给了侯卫东,道:“侯市长,两次到首都上访都是绢纺厂的人,你先提一提处理意见。”
侯卫东轻描淡写地道:“总算及时将代永芬带了回来,没有闯更大的乱子。”
黄子堤略略提高声音,道:“这还不算乱子!带着农药去首都上访,如果真的出了大事,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他加重了语气,道,“卫东市长,让绢纺厂这样乱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是处理小组组长,又是分管领导,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提交常务会讨论。在方案没有做出来前,也不能坐视厂里情况坏下去,几千人的大厂,出了事如何了得。首先考虑更换领导人。”
这是黄子堤第二次抛出这个观点了,侯卫东暗自纳闷:“绢纺厂问题异常复杂,有历史原因、体制原因、市场原因,当然也有人的原因,如果换人就能解决问题,这样处理问题未免太简单化了。”他试探着道:“蒋希东管理经验丰富,如今这个状况,不适宜换将。”
黄子堤道:“不换将,绢纺厂还要继续维持现状吗?”
作为黄子堤秘书,刘坤一直在旁听会议。听着侯卫东与黄子堤的对话,暗道:“侯卫东这人还真是刺儿头,以前在青林镇跟赵永胜对阵,当了副市长又和黄子堤不对付。人啊,还真他妈的贱!我一心一意为领导服务,他妈的,还总是得不到重用!”
回到了办公室,刘坤给易中岭打了电话,低声道:“黄市长提出了要换领导人,侯卫东在会上抵着。”
易中岭道:“黄市长心太软了,有时搞一搞一言堂才有威信,你要多劝劝他嘛。”又道,“晚上有空没有,一起欢喜,能不能把你姐夫约出来?”
刘坤道:“只能算是准姐夫。”
易中岭哈哈笑道:“准姐夫也是姐夫,这尊财神爷,我还真得去拜一拜。”
侯卫东回到办公室,暗自琢磨会上的事:“也不知朱民生对绢纺厂是什么态度,他的态度太重要了。”
如何得知朱民生的真实想法,这倒让侯卫东有些犯难。作为副市长,不能有事无事跑市委书记办公室。这就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而这个契机就很有些考究。
正在苦思,侯卫东接到了楚休宏的电话:“侯市长,我是楚休宏,周省长这几天准备到沙州来一趟,搞一搞调研。”
侯卫东大喜,道:“欢迎周省长,我正有许多问题想请教老首长,具体时间定下来没有?”
“暂时没有定,估计就在半个月之内。”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侯卫东直接给周昌全打了电话,道:“老领导,春暖花开了,你什么时候来视察。我接到了休宏的电话,就想问一问您大体的时间。脱尘温泉重新修了网球场,达到国际标准,到时我陪老领导打几局。”
周昌全此时又重新开足了马力,早已没有前一阶段的休闲,道:“我看了去年报表,沙州工业全面落后于铁州,距离越来越远,你的任务很重啊。”
侯卫东道:“我好久没有聆听老领导的讲话了,心里空落落的,沙州工业如何发展,还请老领导指点迷津。”
三天以后,侯卫东接到了周昌全秘书楚休宏的电话:“卫东市长,周省长明天要到沙州,上午九点从岭西出发,要看一个国有企业、一个私营企业,再到南部新区走一走,下午听工作汇报,五点去打网球,吃完晚饭回岭西。”
听到如此安排,侯卫东很是感动,如此安排等于周省长是来视察侯卫东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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