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卫东在此时根本无法后退,道:“这是职责所在,没有办法退缩。你管好家里的事,我的事就不必操心了。”
“你是我老公,怎么能不操心。”
“我只是在办公室里指手画脚,又不上一线,你怕个啥。”
这句话倒是实在,小佳心里的担心少了许多。
挂断了电话,侯卫东又给母亲刘光芬打了电话。
刘光芬在电话里埋怨道:“你爸真是个犟驴,他还在火佛煤矿,不愿意回来。”
侯卫东道:“火佛煤矿在山沟里,那里远离人群,说不定更安全,不回来就不回来。公安机关肯定在‘非典’第一线,你让哥嫂聪明点,既不能碰政策红线,也得保护自己,千万别犯傻。我没事,在办公室指手画脚。”
“你别想着出风头,老老实实在办公室里,别去基层检查工作。”
小儿子指挥全市抗“非典”,是在指挥部里活动,危险应该不大。二女儿在做生意,完全可以暂时关门。大儿子是刑警,长期是身不由己在社会上冲来杀去,感染“非典”可能性成倍增加。刘光芬心里急得起了火,道:“我宁愿卫国不要工作,也不愿意他去冒险,辞职以后,到火佛煤矿去,比现在有钱得多。”
侯卫东道:“妈,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事情,他是刑警的头头,什么危险事没有经历过,让大哥在这个时候放弃职业,完全不现实。做事要机灵点,随机应变,问题不大。”
刘光芬爱儿心切,随后又给大儿子侯卫国打电话,她知道让大儿子辞职是不可能的事,便提出请病假的建议。侯卫国听了这个建议,感觉母亲的思维十分怪异,道:“真要做出这种事,我还是侯家人?我在沙州逮了这么多坏蛋,被他们知道我在危险面前当了软蛋,绝对会遭耻笑,一个没有威信的刑警,会面临着更多的危险。妈,你脑袋是不是糊涂了?”
刘光芬有个当警察的丈夫,又有当警察的儿子,对这个行当了解很深,闻言只得作罢。
进入益杨县城以后,侯卫东拿着手机翻看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要给郭兰打个电话。两人如今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如果侯卫东不打电话,郭兰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打电话。有时,他想道:“若是我不主动打电话,我们就算是分手了吗?”想着分手,他就会感到锥心般痛苦,可是,女人的青春短暂,再拖下去,对郭兰不公平。
拨通了郭兰电话,他道:“你们那边的情况紧张吗?”
接电话时,郭兰正站在校园宿舍的窗边,她拿着电话,依着窗,道:“很紧张了,校园里学生有不少戴着口罩。”
她的眼光正好落在一块草坪前,一对青年男女坐在椅子上,女的正在细心地整理着男的口罩。当整理好以后,她飞快地吻了吻男青年的额头,然后,她才给自己戴上口罩,两人戴着情侣口罩肩并肩地互相依靠着。
“我刚下益杨收费站,到益杨召开防非工作会,你参会吗?”
“学校是由段校长亲自参会,我留在学校。”
“注意安全,在冰箱多准备一些食物,尽量减少上街的时间和次数。”
郭兰感到了一阵阵温暖,轻声道:“你别太拼了,也要注意保护自己。”
侯卫东是在车上打电话的,他没有用主语,尽量用中性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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