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卫东便觉得她话中有话,道:“有心事吗?”
段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事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从绢纺厂调到报社,是刘叔叔帮的忙。我很感谢他,只是刘坤的妈妈整天把这事挂在嘴上,好像救世主一样,让人心烦。”更重要的一点,刘坤实在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爱人,这一点,她无法说出口。
侯卫东以前见过刘坤的父母,当时还给他们取了一个黑白双煞的绰号。如今段英到了刘家,想必与这白煞相处得不是很愉快。
“看来做人还是得靠自己,否则就会抬不起头来。”段英眼睛似乎有些湿润,道:“侯卫东,早知道开石场赚钱,我也不到报社来,就到上青林开一个石场。”
“开石场都是粗汉干的事情,你干不了这些事情。”
“啥事都是人做的,我不怕吃苦。”
这一壶茶喝了一个多小时,谈谈天,说说地,两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分手以后,侯卫东按照老习惯,到沙州学院招待所住宿,办完手续,又没了睡意,便准备到学院去转一转。走了不远,就到了学院张贴栏。平时他不看这个张贴栏,今天却无意看了一眼,就见到了上面有一张“卖房启事”。
自从曾宪刚出事以后,侯卫东就想在益杨县买一套房子,平时进城就有落脚的地方,又可以存放重要物件。无意见看见卖房启事,他便走过去细看。
启事的最后一句话很特别:“此房价钱超出市场价,无承受能力者请勿造访。”
从启事来看,这是一套位于沙州学院西区的住房,西区风景很美很幽雅,很合侯卫东的胃口。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更增添了他的兴趣。记下门牌号,他又在学院里转了一圈,这才回到了招待所。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了西区临近湖边的一栋掩蔽在树林的小楼。敲开四楼大门,一个白头发的老人探出头来,道:“你找谁?”
老人是财会系刘教授,在学院很有些名气。侯卫东礼貌地道:“刘教授,我看到张贴栏的卖房启事,请问,这房子真的要卖吗?”
看到买房人这么年轻,刘教授道:“买房子吗?我这房子价钱可不低。”他又问道:“你认识我?”
“我是学院法政系毕业的,在益杨县青林镇政府工作,所以想买一套房子。”看着刘教授狐疑的目光,侯卫东又报上了系主任和一些任课老师的大名。
刘教授这才露出了笑容,道:“这可是好房子,我要给她找个好人家,所以问得详细些。”
“刘教授,我记得学校的房子大多数是福利分房,并不是商品房,这房子有房产证和土地证吗?”
刘教授挥了挥手,道:“进屋再说。”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最明显的是特征是书多,桌上、地上散落着许多大部头,还有一些家具也搬离了原位。侯卫东离开沙州学院以后,就很少在一家看到这么多书。青林镇唯一有书架的就是粟明副镇长,可是与刘教授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刘教授进屋,拿出了房产证和土地证,道:“放心吧,这楼房是全产权房子。为什么是全产权房子,原因就有些复杂,我用不着多说了,一切以产权证为主,你先看一看。”
侯卫东接过房产证和土地证,仔细看了一遍,还给刘教授以后,道:“这房子多少钱?”
刘教授用两根指头比画着道:“十万,不讲价。”
侯卫东算了算,道:“房子只有八十个平方,每平方米就要超过一千块钱,这价钱放在沙州,也算是高价了。”
刘教授办事很认真,道:“这个价钱,自然有道理。”他带着侯卫东走到窗边,道:“这房子依山傍水,站在窗边可以看到湖水,朝西看,则是一片大林子。如果不是因为要回西安与家人团聚,我还真舍不得卖这房子。”
他强调道:“我觉得这房子值十万,卖便宜了,对不起老伙计。”
侯卫东心里着实喜欢这个房子,他四处看了看,痛快地道:“好,明天我取钱过来,把手续办了。”
刘教授高兴地道:“我还有两天才能办好托运,后天你过来,我们去办手续。”
就在侯卫东要出门之际,刘教授奇怪地问道:“看你年龄,毕业也没有几年,怎么有这么多钱?”
侯卫东微微一笑,道:“现在是商品经济,我家里有人在做生意,赚了些钱。”
第三天,侯卫东就带着钱来到了刘教授家里。此时房间已经搬运一空,打扫得干干净净。刘教授将侯卫东带到了阳台,阳台上有两个盆景,侯卫东也叫不出名字,只觉得特别苍劲。
刘教授指着盆景道:“这两个盆景是一对,叫做珠联璧合。我养了十年,它们不适应西安的气候,我特意留下来,希望你能好好养它们,夏天要多浇水。”
侯卫东道:“我在青林镇政府工作,平时不会经常回来。”
刘教授笑道:“这没有关系,我平时也经常出差,不在家的时候,就由郭教授帮着浇水。我们这两个阳台相距很近,他站在隔壁阳台,用长柄的水壶就能直接浇灌。”
侯卫东这才注意到,这栋楼与普通房子不一样。两家阳台的距离不足一米,从对面完全可以帮着浇水。
交代完细务,两人就准备去办理过户手续。出门之时,刘教授敲开了邻居的门。
“老郭,我这房子卖出去了。小侯是沙州学院法政系毕业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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