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郭兰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啊啊地一阵干呕。
从卫生间出来,郭兰坐了许久才平静下来。她打开琴盖,不知不觉弹起了月光曲,而这曲子却隐隐带着些酒味。
早上,不到7点钟,侯卫东就醒了过来,心里总觉得自己有事情未做。他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丢失了什么东西。他在卫生间里将冷水开到最大,痛快地冲了五分钟。出来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昨日的酒气荡然无存。
侯卫东又开始怀念上、下青林乡的两个姚豆花馆子,纯正的石磨豆花、清凉的井水、丰富的作料,营造出能在舌尖跳舞的美味。在益杨县城内,除了与李晶同去的那家面馆,他还没有一家固定的早餐馆子。
他站在窗边,迎着朝阳的万丈霞光,给小佳打了一个电话。小佳昨夜睡得晚,两眼挂着细密的眼屎,瞪着天花板,嗔怪道:“老公,我还没有睡醒,这么早就来骚扰我。”
“昨天组织部送杨红瑞到农机水电局去任职,附带着给我来了一个接风酒,喝得太多,醉得稀里糊涂。”
小佳清醒了过来,道:“你开车没有?我跟你说,哪怕喝一杯酒,也不能动车,这是死命令,必须要遵守。昨天晚上在赵姐家里打麻将,粟哥给我交代,这段时间你要认真工作。你们那个部长柳明杨是北方人,豪爽倒是豪爽,可是这种性格也有两面性,他若看不惯某个人,常常不假颜色,你可要小心。”又道,“他有一个最大特点,就是酒量好,也喜欢酒量好的人,这一点你倒不吃亏。”
侯卫东叹息道:“在青林镇,好歹是副镇长,也算是班子成员。现在调到了组织部,成了普通科员,这个落差让人很不习惯。”
小佳做起了思想工作,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耐心地待上几个月,年底争取调到沙州市委组织部。”
侯卫东最后又叮嘱了一句:“8月6日是我们两人的黄道吉日,你别忘了。到时我请假过来办结婚证,你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专心结婚。”
“嗯,这是我们的大事,怎么能忘记。”
自从那天两树夹一车后,侯卫东与小佳便决定结婚。领结婚证的日子是刘光芬托人找一个半仙看的。侯卫东不信这些玩意,只是为了让刘光芬顺心,这才准备按着母亲算出来的黄道吉日去领结婚证。
挂断电话,穿戴整齐,侯卫东拉开大门,一眼就看见门前黄黑白蓝一片,还散发着阵阵变了调的酒味。他这才猛地醒悟:“难怪自己总觉得有事,原来昨晚放了一个地雷在门口。”
正在紧急打扫战场,郭兰开门出来,她如大姑娘见到了小鬼子一样,捂着鼻子飞也似的逃走。她远远地回头道:“侯卫东,下回不准喝这么多的酒。”在美女科长面前丢丑,让侯卫东很郁闷。
打扫完战场,侯卫东这才出门,顺手在路边买了十个小笼包子,边走边吃。8点27分,来到了组织部办公室。
侯卫东刚放下手包,屁股还没有挨着椅子,老詹就走了进来。他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忙着泡茶,随后又窜了出去,把侯卫东一个人留在办公室。
侯卫东见办公室有些脏,就从门背后拿起扫把,把屋子里打扫一遍。看到四张办公桌上都有灰尘,又拿起抹布把桌子抹干净。
在洗抹布的时候,杨娜正好经过,道:“侯卫东,各科室的卫生都是轮流打扫,你们科室怎么天天都是你在打扫卫生?”
她的声调颇高,声音就在办公区域回荡。侯卫东飞快地朝四周看了一眼,见左右皆无人,心才稍安,笑道:“这些都是小事,谁做都是一样。”
他初到组织部,还没有弄清部里的人事关系,大小敏感问题一律回避,争当一名循规守纪的好科员。
10点左右,郭兰参加二级班子会议结束,回来宣布:“部里二级班子竞争上岗,鼓励大家踊跃参加。”
竞争上岗如一块巨石,扔进了还算平静的水塘里,溅起了几朵水花,泛了几圈涟漪,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侯卫东初到组织部,又时刻准备调到沙州,很知趣地没有报名参加科长、主任职务的竞争。他与人无争,且手中还有一票,在部里的日子自然也就过得波澜不惊。
就在这十来天,青林镇却发生了不少大事。
首先是学习班出现了事故。学员林勇在学习班待了十几天后,越来越烦躁,最后情绪突然失控,将饭碗砸碎,用破瓷片将难得露面的晁胖子脸上划了一条娃娃口子,差一点就伤到颈部大血管。
晁杰是被免职的前领导干部,在学习班值班本来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当林勇砸碎饭碗的时候,他刚好在楼上睡了觉,擦掉梦口水以后,背着手下楼来看人打牌。刚下一楼,就被从房间里出来的林勇劈头盖脸地划了一下,随即血流如注。
林勇这一击,并没有针对性,只是晁杰阴差阳错正好下楼,此次受伤纯粹是运气太差。不过,祸福之间也就一层纸,他为了学习班受伤,惊动了县里的领导,被树为整顿基金会的先进个人,听说还有官复原职的可能。林勇当即被抓进了派出所,随后又被刑事拘留。
林勇的一位堂兄是岭西的律师,接到林勇父亲的电话以后,从岭西赶了回来。他了解了整个情况以后,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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