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亲自送张方和宛香出门,但羊篇却一直在后面默默地观望着,他有一些佩服自己的女儿。
从最初听到女儿领青楼女子回家的那份气恼再到默默地支持,羊篇知道,是周围的人改变了自己。
宛香不是俗人,张方亦不是俗人,这是女儿第一次走出门去交得的朋友,凌玥能够交下此二人,羊篇觉得心里甚是安慰。
宛香的不俗,寄于草木之上,不卑不亢。
张方的不俗,显于举止之间,见地颇深。
那句“燕雀焉知鸿鹄之志”既护了主子,又点化了自己。而河间王的临府不入,更是说明了问题,王爷尚且不想插手,自己又该如何定夺。
到底是应该随波逐流,还是应该不动声色,亦或应该仗义执言,这朝堂之上的选择,究竟如何做出决断。
做了几十年朝臣的羊篇,第一次感觉到如此迷茫,抬眼望去,凌玥就站在院子里的桃树下,还沉浸在送走宛香的喜悦之中,如果是凌玥,会如何解答这难题?
他忽然想到了帮助凌玥解疑那天,凌玥说出的一句诗词,“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
贾淑在椒房殿的门口来回地踱着步,还不想立刻进去。
姑母(贾后)召唤自己前来,是想探听玉坠儿一事的进展,可是,自己却没有丝毫进展。
为什么每次一见那杜华,就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使命,甚至有些时候,会影响到杜华情绪的言语,宁愿不去说,能够为杜华增添些许焦虑的行为,宁愿不去做。
可是,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过心软了——
正在贾淑思索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贾淑为何在门口徘徊?”
“孟大人!”眼见着孟观走了过来,贾淑作揖示礼,看来这会子,这椒房殿的门是不得不近了,不过还好,起码叔父(贾遵)一事还算办得明白。
——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殿中,贾后旁边的炕桌上摆着一盘核桃酥,这是贾淑最喜欢吃的点心。
贾后拿起了一块核桃酥递给了侄女儿,摸了摸贾淑的头,“最近不常来宫中看望姑母,是不是又在忙自己的事情。”随即又拿起了一块核桃酥递给了孟观,“孟大人,你也尝尝!”
孟观双手接过这核桃酥,谄媚地笑着,把核桃酥放在了嘴里,想要咬一口,却似乎没有咬动。
“味道怎么样?”贾后问孟观。
“这宫中美味,自是外面所无法相比的。”
“我看大人并未咬动,那是孟大人这牙口不好?”贾后看着孟观那有点不自然地表情,调侃地说道。
“牙口不好,是我自己的事情,恕微臣福薄,竟是无法好好品尝着美味。”
贾南风笑了一下,“也并不是你的过错,宫中御厨近日做事并不十分走心,没有掌握好这核桃酥的火候,别说是孟大人,就连我也十分费劲。”
说罢之后,贾后拿起一块核桃酥放进了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继续说道,“御厨仗着自己颇有些资历,便不用心做事,却没有想过,这营生到是谁给的,若是不尽心力,岂不是枉费了主子的一片苦心。”
孟观点头附和着,“贾后所言即使,若是做事并不走心,就会失去主子的信任。”
上一口核桃酥还没有吃完,贾后又递了一块给贾淑,“你是年轻人,牙口尚好,看来姑母竟是比不过了。”
那贾淑是聪明之人,知道贾后言语之间的含沙射影之意,话里话外透漏着自己办事不力,暗里指责自己从杜华那里打探玉坠儿之谜一事未有任何进展,自己对于杜华的走心,定是惹怒姑母了。
想到这里,贾淑跪在了地上,认真地说道,“请皇后恕罪,淑儿办事不力,玉坠儿之事,并未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还望姑母给些时间,贾淑定当尽力而为。”
贾南风见那贾淑知道了自己的言外之意,便将这贾淑扶了起来,“虽说你办事不力了,你叔父(贾遵)一事,你便做得极好,总不能让咱们贾家的人去娶一个青楼女子吧。”
眼眶中已经满是泪水,差一点就流了下来,不过姑母的这番话倒是让贾淑的心里落了点底,看来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做得一件让姑母满意的事情。
那贾南风继续说道,“在我看来,这联姻一事,竟不比打仗般事小,若是对方无用,及时再情投意合,又能怎样?”
贾淑点了点头,她十分了解姑母的意思,自己若是再无法从杜华那里探得玉坠儿的秘密,怕是这杜华也是性命堪忧啊!”
贾后冲着贾淑招了招手,示意让贾淑坐到身边,贾淑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贾后让身后的宫女把核桃酥打了包,放在了贾淑的手中,“这个给你回去享用,不过,你要记住姑母的话,切勿让一些无关之事蒙蔽了双眼,倒是后害人害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从椒房殿出来之后,这贾淑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环视了四周,皇宫红墙绿瓦,依旧如往常一般威严,只是,此时的贾淑,却觉得这皇宫竟是少了些什么。
她看着手里包得整整齐齐的核桃酥,心里面一阵酸楚,这所谓的赏赐,来自于后面宫殿里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每日在殿里端庄威坐,已经习惯了尊重和服从。
而这个至高无上的女人,竟是自己最为亲近的姑母。
被唤作皇后的“姑母”,是不是也会孤独。
忽然之间,她觉得这豪华的皇宫竟是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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