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世纪以前,一群人看着白茫茫云雾里的大山踌躇着,不敢向大山里走进去。
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低垂着头,坐在阳光下,干燥的空气里没有一丝声音,谁也不敢说话。
这里是昆仑山的进山口,一群来自山西的煤矿下井工人蹲在这里,当然他们年轻时的工作是井下工人。
但是上了一些年纪之后,他们才发现井下有的不只是煤炭,还有比煤炭更有价值的东西,那就是古墓里的文物。
开始的团队由那个坐在地上的老人组织起来,人们唤他老驴,本来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余耀祖,开始的人们叫他老余,井下常年工作,声音自然沙哑,逐渐地被人喊成了老驴,日久天长,这也就成了习惯,很多人早都忘记了他的真实名字。
这次是他们第三次进入昆仑山,六十岁的老人在阳光下被晒得发焉,他不动,没有人敢动,紧闭着眼睛,唯有耳朵竖起来,苍老的手指在纸上画着什么,旁边的人焦急地等待着。
忽然一个声音说:“老驴,搞不搞啊,我们都这把岁数了,再不搞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
“是啊,搞吧,我们这都是第三次了,如果这次回去恐怕是难再来了。”
“对啊,老驴,这次我们搞一把大的,给子孙留下一笔,我们就可以放心的走了,人留子孙,草留根。”
“对啊,我们这辈子他娘的就这个命了,大半辈子在井下,后来虽然不在井下了,但又在这墓下,这辈子就没有一个出土的机会了,在这马上要进土的时候,我们再搞一把。”
阳光射进老人明亮的眸子里,老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里的罗盘,环视了一遍周围的说话的人。
然后在手里的本子上写下了:我死后,我的子孙都随你的姓,我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老祖宗原来是倒斗的,我希望他们日后的生活可以平安无事。
老人合上本子,在这个苍黄纸张的本子封面上用楷书方方正正得写着四个大字:死亡日记。
老人看着摇摆不定的罗盘,叹了一口气。
“老驴,你别太在意这种东西,罗盘是人造出来的,都是他娘的人在捣鬼呢。”
老人合上罗盘随着本子一起装进自己的口袋,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的大好河山,周围的人脸色变得怪异起来。
老人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渣,缓缓地说:“弟兄们,我们这些年也没少作孽,也没少赚死人的钱,但是赚来的钱,我们都还没有花多少呢?辛苦一辈子了,不能全部留给那些龟孙子,走,今晚我们不干事,去喝酒,逍遥,明晚行动。”
“老驴,你执意要回去么?”
老人拄着拐杖,开始慢慢下山,没有说一句话。
“哎,走,听老驴的。”
后面的那群人跟着老驴往下走,天色越来越暗了,老驴的呼吸开始加速,他们一直走到那个破旧的小镇。
在昨天住过的破旅馆里开始吃喝,付足了店家费用,店家也拿出最好的酒水和食物。
那晚上,老人喝地烂醉,在后半夜醒来之后,他把那个本子用自己红色的背心包了起来,交给了店家,嘱咐店家一定要寄回山西老家,那个红色的背心是他女人自己缝出来的,在左胳膊腋下,有他女人求来的包保佑符,他一并包在了里面,交给了店家,他把罗盘装好。
死死睡去,老人那一夜的梦里,开始变得不一样,和往常发财的情景有着很大的区别。
第二天的上午,老人要来自己的本子,写下了这么一大段,我也是后来从老人的女人的衣服里弄出这么一个本子才看到的,我才看到的原来我的家族曾是一个倒斗的。
老驴是我的爷爷,但我不姓余,从年幼的时候,奶奶告诉我,我的爷爷是死在了井下。
可我不知道的是他是死在墓下的,我的父亲知道的也只有一点,他做的是古玩生意,依旧是发着死人的财。
我奶奶最恨的是我的父亲,也是她这一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在病房里的最后一刻,我的奶奶还在教育我,要走活人的路,你老子迟早会死在古玩上。
那天下午,阳光不是很好,奶奶躺在病床上。
早上过来的父亲被奶奶骂回去了,只有我守在奶奶身边,这是父亲为奶奶找的一间这家医院最好的单间,安静的环境里,只有我和奶奶两个人。
昏暗的光线里,我清楚地看见奶奶把一本苍黄纸页的本子塞在了自己的衣服里。
那天夜里,奶奶死去了,我拉开奶奶硬邦邦的胳膊,在左胳膊腋下,我抽出了那个本子,塞里,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奶奶被送走了。
父亲永远也不知道这个本子,直到他老人家死去。
我在那个本子看到。
那一年,那一夜老人的梦里充满着血腥和灵异,我无法解释,我也不知道原因。
在爷爷的《死亡日记》的最后赫然写着,请你把它带进墓里,永远不要让后人知道,我是这个家族的罪人。
原来那一夜老人的梦里是这样的。
我面朝孤城,满目凄凉,抬头举目,天空还是那样蔚蓝,那山,依旧一片新绿。
那里没有海,但积水到处都是,满地都是,我只能伫立在那个路口的由于风吹日晒几乎要碎掉的石头旁边,一步也不能离开,那里好像一片汪洋,但是水只是积水。
转身环视周围,只能见到立起来的楼阁,倒塌的屋舍,成片成片的,我不知道这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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