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罗老爷子点了点头,“这都是赵鸿图那孩子带回来给我的。
不然我这老家伙哪里能抽得上这么好的东西。”
“这孩子心眼好,为人更是没得说。
村里的乡亲们基本上哪家哪户,大大小小各种事情,都受过他的照顾,比某些亲生的都孝顺,也不枉我们这些人把他拉扯大。”
方暗点点头。
就听罗老爷子继续说道:“记得那一年冬天的雪格外大,山都封住了。
我们这个地方你既然来了就能知道,着实是太偏僻了,从最近的城镇到我们这里,要先做半天的小客车,再做一天的牛车,然后再步行一天一夜。”
罗老爷子又抽了几口旱烟,目光悠远,好似穿越了时空,再次看到了当年的那一幕。
一个处于深山中,多少年都不会有外人来的这么一个地方,在大雪封山的情况下突然来了一对年轻夫妇。
大家对这对夫妻都很抵触,不愿意让他们在这里定居,可是那对夫妇还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也就是赵鸿图。
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大家就算是再怎么排外,也不忍心让孩子在漫天大雪中冻着。
所以在村长的安排下,找了一个无人居住的空屋子,大伙帮忙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就这么安顿了下来。
这雪一下就没个头,一直到了第二年春天才化开。
这几个月里的时间赵鸿图一家和村民们也都处得熟络了,大家伙也知道了他们是因为躲避仇家才躲到了这里。
这个小山村这么偏僻,仇家想要找到这里一定千难万难,所以赵鸿图他们一家从此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可惜没过多久,赵鸿图的母亲便染上了重病,冒险回到城里找了不少大夫也没能瞧好。
后来从一个老先生那里打听到一个偏方,虽然不能根治,但是可以将病情控制住不再恶化。
偏方里的药材虽然不是多么名贵,而且大多都是附近山上就有的。
但是却极为稀缺,赵鸿图的父亲基本上天天都往山上跑,到处去采药。
但就在赵鸿图三岁那年,他的父亲上山采药再也没有回来,他母亲拖着病体上山去寻,结果夫妇二人都失踪了。
罗老爷子带着全村的人在山里找了足足一个月,也没能找到。
“哎……这孩子命苦啊!那小两口更命苦,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
罗老爷子讲完了这些,似乎一瞬间都苍老了不少。
方暗安慰了他几句,说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要太过悲伤了,免得伤了身子。
心中却是蓦然一动,他敢百分之百地确定,这罗老爷子没说实话,起码他刚才的讲述中,有某些极为关键的部分是假话。
但是方暗转念一想,打消了深究下去的念头。
不管如何,现在的赵鸿图过得很开心。
也许有些事情就该让它随风散去,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不多时,赵鸿图那边的饭菜还没做好,院门外便来了几个邻居。
一个个地都端着饭盆儿,里面装的都是自家刚刚做好的菜。
说是赵鸿图好不容易回来一回,这些都是他爱吃的,端过来让他尝尝。
这些人把东西放下之后便走了,说赵鸿图他们一路舟车劳顿,等明天没事儿的时候再过来闲聊。
后来又有几波过来送吃的的,也都是把菜放下随便说几句话就走了。
方暗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能够感受得到这些人对赵鸿图的的确确是像对待自家孩子一样。
小舞和郭双媛端着热气腾腾的菜盘子一出来,见到桌上已经都快摆满了,顿时有些发愣。
罗老爷子连忙招手,让她们把东西放下歇一会儿。
赵鸿图拎着两瓶酒往桌上一放,搓了搓手,笑道:“咋样?
我就说我人缘儿好吧?
你看看咱这待遇!嚯,还有山鸡、野兔!我正想着明天上山给老板打几只野味儿呢,这都给做好送过来了。”
罗老爷子招呼道:“来来来,我这都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大家快吃吧。
你那房子我已经叫老刘和老张他们家姑娘帮你收拾妥当了。
咱爷几个喝点儿小酒,然后你们就舒舒服服地睡上一晚。”
“明天让铁蛋儿领着你们四处转转。
这山沟子里有山沟子里的好处,可不是你们大城市里能见得到的。”
……酒足饭饱之后,方暗他们几个辞别了罗老爷子,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来到赵鸿图的家里。
里面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什么东西摆设都没有,不过倒也是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赵鸿图和二女被扶到了一间房,方暗单独一间。
赵鸿图喝得烂醉如泥,郭双媛和小舞两人若不是有些修为在身,都差点扶不住他。
两个姑娘七手八脚地把他放倒在炕上,气氛顿时就有些怪异起来。
这个全部都由木头搭建的小屋,本就到处都泛着暖暖的黄色。
屋里的电灯也是如同太阳一般的暖色光,照得两个也喝了点酒的女孩子脸色红扑扑的。
方暗的房间就在他们的隔壁,隔着那道不算多么厚实的木墙,就听赵鸿图的屋里那边传来两个女孩子的声音。
“媛媛姐,你……我……我再去找罗爷爷帮忙找一间屋子算了。”
“死妮子,你还和我在这装是不是?
找什么找?
罗爷爷都休息了。
你今晚就在这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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