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云香看着自家主子紧紧抱着她泪如雨下,着实吓了一跳。
沈钰珠狠狠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抬眸看向窗外,浓黑的夜色更是清冷了几分。
突然暖阁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踢开,一阵冷风袭来,虽然是初夏却也是冰得慌。
眨眼间那人便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穿着玄色绣竹纹锦袍,虽然是四十岁的年纪可是生的仪表堂堂,倒是颇有些风骨气韵。
“爹爹?”沈钰珠没想到自己父亲沈啸文居然这般怒气冲冲闯了进来,她刚要撑着受伤的身子起身行礼却不想脸颊上狠狠挨了一记耳光。
沈钰珠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猛地抬眸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
沈啸文点着沈钰珠的鼻子怒斥道:“你好歹也是沈家的嫡女,去寺庙上个香而已闹出了这么大的祸端。这么晚了,与外男结伴而归,你倒是不要脸面了,可是你妹妹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你这样让你妹妹如何自处?”
这一耳光很疼,可是比起沈钰珠所受过的那些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她只是心头悲哀,爹爹不喜欢她的娘亲,她是知道的,爹爹的心头好是赵姨娘她也是知道的,不想爹爹偏心偏到了这种程度。
什么叫与外男结伴?呵!沈钰珠唇角渗出浓浓的嘲讽。
上一世的记忆像把刀子刻在她的心头,她依稀记得就是今天,她在沈知书的撺掇下去郊外寺庙上香。
结果沈知书借口身子不舒服没有去,她不得不一个人去了,却在半道上马车侧翻到了崖下。
彼时卢卓出现救了她,之后回到府里头已经很晚了,这个消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此番闹得风言风语。
身为一个父亲,她受了很重的伤,差点儿连命也没了,父亲居然关心的只是沈家的面子和妹妹沈知书的亲事。
上一世便是这般收不了场,卢卓第二天到沈府提亲,她彼时很感激卢卓的救命之恩和有担当,她渐渐喜欢上了卢卓,虽然门不当户不对也乐意应了这门亲事。
她只想扶持夫君,好好过日子,不想......只是个对她设的局罢了。
“爹爹,你不要再责罚长姐了,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提议去寺庙里上香,女儿临行前身子不爽利没去,不想姐姐居然出了这种事情,都怪我,”突然从门外扑进来一个穿着粉色绣白梅裙衫的女子,杏眼柳眉浑身都晕染着楚楚可怜的韵味。
竟然是沈知书,还是那张嘴脸,还是那个恶心的样子,沈钰珠看着走进来的这个女人,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两只手紧紧攥成了拳。
天晓得她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冲上去撕碎了她。
沈钰珠冷冷笑道:“妹妹说话当心一些,什么叫出了这样的事?妹妹倒是说说是哪样的事?我的马车侧翻了,马儿受惊踩在我的身上,我受了伤,妹妹以为是什么事情?”
沈知书第一次看到这样冷冽的沈钰珠微微有些愣怔,这个贱人平日里蠢笨不堪,此番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沈钰珠的眼神里藏着一抹锋锐,沈啸文看着自己的长女,心头有些诧异,这个女儿从小被外家萧家的人惯得无法无天,恣意妄为一点也不如二女儿沈知书乖巧,如今看着她眼眸中的凌厉让他心头一惊,更是厌恶了几分。
沈钰珠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父亲,这件事女儿会给父亲一个交代。”
“你倒是如何交代?”沈啸文沉声道,“如今整个云州城都在看我沈家的笑话,说我沈啸文的女儿不检点!”
“老爷,老爷不要生气,切莫气坏了身子,其实卢公子虽然身份低一点可也是陆家的家臣,配咱家大小姐也是绰绰有余,老爷不如......”一边站着的赵姨娘三十七八岁的人打扮得像少女一样鲜嫩,此番轻拍着沈啸文的胸口一下下帮沈啸文顺着气,眼底却是藏着一抹算计。
如今云州城配得上沈家女孩儿的只有陆家,陆家的老姑奶奶可是宫里头的太妃娘娘。
即便要配陆家独子也是沈钰珠这个小贱人配,毕竟是嫡女,还轮不到她的女儿,乘这个机会毁了沈钰珠,正好去掉女儿路上的绊脚石。
沈钰珠这个没娘的小贱人就该配别人家的家臣,家臣说好听点儿便是家臣,说不好听一点便是别人家的奴才罢了。
沈钰珠脸色微微沉了下去,眸色间掠过一抹嘲讽,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些魑魅魍魉冷冷笑了出来。
“罢了,既然你们一个个要交代,那我就给你们一个交代!云香!去请刑狱司的何大人来,说是云州城沈通判沈大人府上,有人犯了案子,犯的是谋杀的案子!”
“你胡说什么?”沈啸文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今儿是疯了,已经够丢脸的了。
女儿不检点与那姓卢的共骑一匹马回城,她还闭着眼靠在姓卢的怀前,满城的人都看到了。
这个时候,女儿要将这件事情闹到官府里头,不就是要将事情闹大吗?她到底想要干什么?难不成还嫌弃不够丢脸的吗?
沈钰珠定定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顿道:“父亲,女儿不会胡说什么,只是我沈家好歹也是云州城的大族,父亲也是一方父母官,这云州的地界儿除了知州大人便是父亲的官职最高,这般不明不白被人陷害了您的声誉,女儿不敢让父亲处于此种境地!”
一边站着的沈知书顿时脸色巨变,猛地抬眸看向了沈钰珠,脸上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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