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睁开眼睛时全身酸痛。周围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还以为死定了,看来多长肉还是有好处。”杜若想试着坐起身,刚一用力,胸腔就传来火烧般的灼热感,接着便咳嗽不止,嘴里还有血腥味。
“我摔出内伤了?”杜若张张嘴,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唤道,“秦小雨,你个骨头精还不来救我?”
声音一出,杜若吓了一跳。这不是她的声音。
她费了好大劲抬起手,摸摸嗓子。难道喉咙也摔坏了?
这一摸不要紧,杜若好不容易才忍住的咳嗽又卷土重来了。
“我那细如绸子的皮肤怎么变得干巴巴的?还那么粗糙?这鸡脖子一样瘦的脖子是谁的?难道我死了?已经风干了?就要变成秦小雨的骨头精了?”
一连串问题伴随着一连串咳嗽回荡在杜若脑子里。
“咳什么咳?丧门星!要死赶紧死,死干净些!天天半死不拉活地耗着,要不是老爷顾虑着陆子白他爹,早把你拖大街上扔了!”
是谁在吵闹?这是骂谁呢?陆子白他爹又是谁?这都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我是谁?我在哪儿?说好的貌美如花呢?说好的渣遍天下所有渣男呢?唉,全是套路。
杜若的眼睛开始适应黑暗,周围的环境渐渐有了轮廓。
她眯着眼睛,试图看清楚自己正身在何处。
这个地方头上有顶,四周有墙,应该是室内。没看见窗户,仿佛是门的方向有火光从缝隙里溢进来。借着那一点亮光,杜若发现墙面凹凸不平,像是石头的质感。
这里肯定不是学校,也不像医院。杜若的脑子里一团浆糊,越来越糊涂。
她想下地,刚刚勉强翻了个身,就被自己硌着了。
什么情况?杜若想,她向来是压着自己,会硌到不是瘦子的专利吗?
她摸摸这副身体。好在胸还在,而其他的部位堪比干烧小排骨。
我摔掉了身上一半的肉?还是已经摔傻了,眼前的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终于歇了。
骂累了?我还没听累呢。就这嘴皮子段位比跑医院闹事的差远了。
杜若叹口气,“心宽体胖”这个词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有时连秦小雨都骂她窝囊,明明被人欺负到家了,还能傻呵呵笑出来。
“不然呢?跟他们对骂又不能掉肉。动手?我一屁股能坐死他们俩,真动手显得我欺负人。有那功夫还不如剖个人,研究一下细微组织,或者想想给未来的老公做点什么好吃的。”
想着秦小雨,想着过去的情形,杜若忍不住笑出声。只是这陌生的嗓音一出来,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还不知道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边想边动动身体。身下是软软的、毛绒绒的...
毛绒绒?她吃了一惊,随后伸手去摸。
在她身下铺着的确实是一张厚实的毛皮。
坏了!就现在周围的环境,配合屋外的阵仗,我有没有可能是穿越了。
杜若平时没少看穿越小说,每天幻想着能出个车祸穿回古代,遇上一位霸道皇上,演出一场惊世宫斗。
可是....杜若看看周围,心都凉了。如今的情况说不定她穿成了一个营养不良的农家丫头,被抢上山头逼着作压寨夫人呢。
她拉紧盖在身上的被子,咬住被子边,在心里呐喊着:“不要啊……我还不知道山大王长什么样呢。”
杜若给自己编出n多版情节,其中她认为最可行的就是逃跑,然后在逃亡途中遇到命中注定的霸道皇上。
微服私访的皇上对任性无礼的她产生兴趣,二人先是冤家,再由冤家变成小冤家。
越想越美,杜若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一脸花痴。
“对,逃跑。说跑就跑,跑得漂亮”杜若唱着,心都飞到九天外了。
可是一动,她才发现,她现在的身体孱弱如柳,风大些恨不得都要摆三摆。别说跑,就是走,也走不出百步。
但是当她意识到这点时已经晚了,她大半个身体都探出床外了。
只听“啊!啪!诶呦~”杜若在十八响后,成功地趴在了地上。
“是不是给你脸了?”门在一声吼后被踹开了。
好几个人举着火把涌进房间。火光摇晃,杜若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何人,就被架起来扔回床上。
这一振不要紧,杜若又咳嗽起来,直咳嗽得气都喘不匀了。她捂着嘴,手心里一热,她摊开手看见一汪鲜血。
不是吧?这么狗血?还没见到男一号呢就得绝症了?
不容杜若多想,“啪”的一声,有人甩了她一巴掌,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起来。
“为什么....”打人二字还没出口,又是“啪”的一下子。
杜若被打的头晕脑胀,往后倒去。还没等她倒回床上,衣领就让人抓住了。
这时杜若才看清对方的模样。
那人杏目柳眉,鼻子以下被面纱遮挡,露在外面的皮肤被铁黑色纱裙衬托的像雪一样白。她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虽然是个美人坯子,但目光中的狠绝让与之对望者不寒而栗。
“还折腾不折腾?”女孩厉声问道。
杜若只是动动嘴唇,并没说话,就又挨了两下。
“还折腾不?”
我没遇见霸道皇上,却碰上个小夜叉。杜若不敢再动,只委屈的鼻子一酸,眼泪便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我就见不得你这狐媚样子。出了娘胎便一身病,动不动就哭,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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