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沈八公子救下之后,张义头几月都老实的待着别院里养身体。
一直到了十一月初时,他一身皮肉才算全部重新长好。
太过清闲的日子,即便是沈八公子早先已经交代过崔老头,令他务必一定要让张义、文厉升养好身体,再去提往后的事。
导致一心想要报答救命恩人的张义,日日夜夜都抱着一颗愧疚难耐的心绪,辗转难眠。
但是,可能是太久没有像这些时日般好好休养,饭食管够的。衣食住行不在成为他的苦恼琐事,日子何时曾这般无忧无虑过。
沈八公子如今已是成为了他心目中,最为看重的一位。
张义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以后的日子,唯主子的话为由。
自打身体康复完全,张义就再也没法整日闲情逸致地待在别院里吃白饭了。
每日趁着天色还没升起出发,找了一座就近的山,张义开始了以猎捕山上的猎物为主的日子。
他从前就是逸王身边的护卫,猎捕一些幼小还能裹腹的野鸡、野兔,或者是更大一些的野猪。
都不在话下。
这一日,张义照旧趁着天色还未转明,麻利地拿上了猎捕需要的弓箭,附带了一把从崔老头那里借来的镰刀。
着一身粗麻衣走上了来过数次的山路。
一月与万物复苏之际相隔甚近。
眼下花草树木都在晨时,穿上了晨露给它们披上的盔甲。
无色伴着水气的薄冰体,为花草都点缀上了别致的风情。那是其他时候没有的场景,很是好看。
张义健步如飞地往固定的山脚下走去,杂草丛生中,传来杂乱的声响。
令张义猛然会绷紧了身体,做出了防备举动。
待到响声停止,漆黑的天下面走出一个满身伤痕的女子。
张义飞快地扫视了她一眼,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
……….
顶着仅剩的力气,实际上她已经全身脱力到极尽。
奈何,杏仁的心神仍旧在铿锵有力地呐喊:坚持下去!坚持下去!很快就能脱离困境。
便是靠着这些反复如同幻镜的执着声,声声在支撑着杏仁艰难地移动着遍体鳞伤的身躯。
许是跟着管事娘子久了,杏仁对各项事上都带了不同一般的小心翼翼。
杏仁滚落的那座山脚下,是连绵不断的山峰之间的一座而已。
它的周边还有攀连相立的山峰直耸。
杏仁担心若是自己直接从此处往外逃离,若是遇上了同伙怎么办?
因此,杏仁在步履蹒跚地挪动脚步离开当下的所在山脚下。
朝着最靠近边缘的那座山峰行去,她已经模糊地好似感觉不到被草藤倒刺再度袭击的痛觉。咬着牙根在一步一步临近她想要到达的地方。
终于,挥别了杂乱无章的草丛,杏仁走出了那一片阴郁不安定的地方。
入目的是隔着一段距离,笔直地站在道路上的男子。
杏仁顿时提起了心,嘴唇不尽地颤抖已经出卖了她如今的恐惧。
随即听到了那一句,算得上质问的话,你是何人?
生怕面前的人会是把自己拉上山的同伙,杏仁不安地往后退移。
张义便迈步向她走近,相互拉开帷幕,却是没有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反而离得越来越近。
当杏仁感觉自己大概难逃一死之时。
张义站在离她两步不到的距离,一眼发现先前没有发现的地方。
女子身着的衣裳早已没了原来的模样,每一处都是血迹斑斑的印迹覆盖。
这一刻,张义突然从这一幕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许是怜惜从前的遭遇。
或是替伤得不成人样的女子感到可怜…..
张义道:“你可是遇上什么事了?别害怕,你说出来,若是我有办法一定会帮你的。”
临近绝望的边缘,倏然听闻到有一个人告知她,她会帮她。
杏仁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各种心绪,咬着嘴唇“呜呜呜”无声哭泣。
张义不愿去打断她悲哀的哭声,可是历来的经验告诉他,眼前的人遭遇到的事不简单。
张义不忍心还是开了口,“姑娘,此处不安全,不如你告知我你住在何处,我送你尽早回去。”
欲言又止地望了望杏仁出现的后方,杏仁却是一下便懂了他眼中的含义。
瞧着他一身真诚的样子,杏仁唯有堵一把。
这里离银玄阁的路途还很遥远,自己的伤势已经没有办法支撑她走回铺子。
杏仁哽咽地一字一字道:“我…住…在…银…玄…阁…”
刹那间,轮到张义没有意料事情的发展。
银玄阁不是女主子的铺子吗?这个人住在银玄阁,那就是银玄阁的丫鬟了…..
张义直言道:“原来你是八奶奶铺子里的丫鬟。我的主子是八公子。”
简明扼要的提点,使杏仁瞬间就意识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来不及感概运气好,这下是十足的相信这个男子了。
八公子是她们姑爷,一家子难不成还会害自己人吗?
杏仁默默流着泪道:“太…好…了。我…我没力气能麻烦你背我回去吗?”
微微转过半个身子,杏仁指了指身后看不见五指的草丛。
她继续道:“我遇到不好的事,这里可能很不安全。”
与张义的猜测不谋而合,张义当机立断地俯身下去把轻如鸿毛的女子背起,快速离开。
……….
进城门的时候,杏仁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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