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别院里诺小的厢房里直面听杏仁凄凄哀哀地哭泣声,孔秩幽心思居然还有精力心思活络的思绪起其他的事。
一心认为杏仁的事上不该让这样一个未长成的女子深受心神危害。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能为力地想办法给这个伤害找补也无济于事。
被控制着十分压抑地哭泣声渐渐没了声息,只见杏仁在她轻抚下睡过去,发出平静的呼吸声。
看起来单薄的女子躺在厚厚的被絮下面,露出一张小巧的脸颊。
令她在这一刻间,越发的无助可怜….
孔秩幽把凌乱的被角往上拉至杏仁的脖子上,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出房门。
掩上门后,侧转过身刚要迈步行走,眼前是张义与绿蕊在莫名其妙的对视。
一股沉寂的气息散发在四周,脚步声敲醒了在对峙的人。
恍然之间各自别开头,绿蕊见夫人出来,让开位置让其穿过。
孔秩幽慢走前行时,身后紧紧跟随着两个人。
绿蕊也很好奇,这个看起来面生的男子,为何要执着地跟着夫人走….
这事可能只有思考略多的孔秩幽、张义心知肚明。
杏仁是被张义救回来的,曾经的一腔热血遇到挫折才折翼躲藏着暗地里。可当碰上了让人愤愤不平的事时,那股子被强制按压的冲劲会随时爆发。
退离了杏仁居住的方向,缓缓地行至后院处,仨人才算止步。
张义问出了心中的烦闷,“八夫人,她肯开口了吗?”
前方纤细的身影静立,女子独有的嗓门婉转响起。
她道:“张义,有些事情我需要回去好好想一想。之后的日子要麻烦你多照顾杏仁,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话中的含义,张义瞬间就明白了,更加加重他疑惑的心思。
只盼着女主子能够早点想明白,他才能有机会知晓。
………
孔秩幽回到府里后,径直进了书房。
绿蕊虽是跟着出去走了一趟,却是不知晓是什么事让夫人迫不及待地待在书房思索。
书房里,朱红的书桌上赫然摆置着一踏纸,头几张上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字迹覆盖。
那支握笔的纤细手腕依旧在半空中反复扭转,沾染了墨汁的笔尖几下滑动之后,登时娟秀的字迹工整落下。
孔秩幽一面思索她有感而发察觉的异处,一面随着记忆在洗翻出,照着发生过的事记录下来。
几月前淮南官道山下发生的命案,城西张家灭门案,附带上杏仁在城门附近被劫。
俱是与钱财有关联,且这三桩案子全部都与盗匪有关系。
在这三件事发生以前,淮南城是不曾听闻过有盗匪出没的消息。
所以,盗匪的身份有待怀疑…
马匹、铁器,军中必备的条件,若是说那些为抢夺钱财的人是盗匪,不如说他们是为了养兵夺财的私兵。
为了掩人耳目在背地里掠夺足够的钱财,借着盗匪的名义三番四次作案。
为的能是什么,不过是兵卒数目众多,花销是一份沉重的负担。
南地的周围各地,要数最尊贵的身份的人,那个人只能是四皇子——逸王。
他的身份,他的名誉,才能够竖立一道旗子。
孔秩幽此刻,心神镇定,捋清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有些事已经明晃晃显露在眼前。
残废王爷存有异心,妄想成为人上人。
他一出生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一朝遇难,谁也无法笃定他从始至终都不曾有多那个想法。
多年藏拙在背地里招兵买马、养兵千日,不就是为了成就自己的梦想。
他为自己考虑没有错,错就错在为了自己的利益罔顾他人的性命。来日逸王谋反成功,世间还有何lún_lǐ可言。
百姓随口就能提起一句,咱们的皇帝陛下曾经为了坐上龙椅,害死过人呢…..
更无法保证这样的人治统天下,天下会变成什么败坏的模样。
笔下的字迹足足写了五张大纸,落笔之时,很多事情已经没有回头箭了。
为了活下去,必然是要反抗、抵御外患。
………
二房沉寂下来后,徐氏成日只守着自己的院子过活。
沈宗清已把书房过成了歇息的地方,夫妻俩人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在这一次越来越深的矛盾中,大概是两人都不愿意再装作从前的恩爱夫妻。
其实,就是徐氏都看透了,他们之间是很难再回到往日一般。
徐嬷嬷进来见到徐氏又在发愣,无奈地叹了口气,二夫人成日如此,从前的一点精神头儿都看不见了。
徐嬷嬷把携带进来的信件放置在桌上,“夫人,是七姑奶奶寄来的信。”
两封厚度相当的信件叠在一起放置在徐氏面前。
徐氏平静地拆起信件,她对沈芙不抱太大的希望。因此,信中的内容似是早有心里准备。
娘。
女儿嫁进外祖家后,舅母对女儿多有苛待,徐弘佳更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女儿到了长安后才知晓,徐弘佳他就是一个多情的渣哉,四处留情。与他有染的贱婢数不胜数。
女儿不满!与他大闹一场,徐弘佳竟敢当着下人的面打我!
我要回家!不愿在这里受尽侮辱。
娘,你快点与我爹来长安接我回家吧。
沈芙。
……
徐氏近来眼见着瘦得皮包骨的手指,捏着信纸颤抖。
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否则她相信自己会当场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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