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在院子里多待了会,恰巧碰上变天,寒邪入体,时不时便要咳嗽两声来缓解不适。
“咳….咳….”
以手遮住口处轻咳了几声,稍稍摆正了站姿立在窗边。
本该半步不离地守在身旁的几个大丫鬟此时都各自忙碌去了,难得不在身边,趁着独自一人的时候将窗推开露出条缝隙。
近几日城里的情势已经多多少少有了耳闻,且私下还有暗卫在随时传回来消息。
此前打算能借着提早得知阴谋,及时阻止了事情往下发展。但是,好似很多事都没法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红樱快步进了房里,背身又关上了门。
转身的功夫望见夫人正站在窗边贪凉,登时心惊胆战地跑了过去。取了厚袄子披肩披在了夫人的背上,把两边往胸前拢了拢。
红樱念叨道:“夫人,你如今是有双身子的人了,又在病中,不该为了一刻舒适而冒险。”
说来也巧,夫人有喜的事正是拖了这场风寒的功劳。
前日,夫人偶感不适,可惜城里因着城外被围困,城里几乎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更别提请大夫。大夫也怕自己在城里乱窜,遭受到人身安危。统一一致老老实实地关起大门,不到处乱走给府衙添乱。
所以,号脉这事就交代了白荷手里。
白荷的医术稍未到达境界,但是喜脉还是能摸得出来,挂心夫人面色不好,泛着青白,想着摸好了病症好立刻去开方子回来,熬药给夫人服下。好歹缓一缓身体的不适。
当指尖依附在盈白的手腕上,往常不是没有给夫人摸过脉象,触感下脉搏如盘走珠,脉象比平日里快了些,滑利地来回游动。
以至于白荷犹豫地再三专注听脉了几回,才敢确定是喜脉无疑了。
先是疑惑不敢肯定地焦虑,一眨眼转换成了满脸喜悦,算是在困境中得到一件让人心生安慰的消息。
不多时,四个大丫鬟都知晓了这件喜事,她们在为夫人感到高兴之时,却也在后悔没有早点发现夫人有喜,否则她们一定会在淮南城被困前劝夫人暂时先离开。
孔秩幽扯起唇角淡笑,“吹一点风怎么会影响到我的腹部?你们是太过小心了。”
过于平坦的腹部,难以想象里面正在孕育着一颗种子,来日会长成有手有脚、会哭会闹的孩子….
若不是上一次的月事时,有些许血迹斑斑,虽然很少,但也没有引起多心。现下想起来有些后怕,有孕时期最忌讳便是见血。
好在孩子还安稳的在她腹里待着。
红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夫人,吹风与小公子小小姐比起来肯定没那么重要。白荷在翻医书呢,说是要找些有孕也能服用的药膳给您吃…..”
这样的情景近两日已经出现了好几次,不管是红樱、白荷、绿蕊、甚至是紫藤,频频对自己露出欢喜又担忧的神色,
让孔秩幽心里又暖又好笑。
红樱道:“夫人有孕的消息已经传到孔府给老夫人知晓了,奴婢想着最迟不过明日,老夫人就该派人来接你回府上小住了。”
沈府里因着事先安排,将同辈的几个兄嫂都先打发出城,回娘家也好,去临近府城也好,如今府里除了八公子的院子,便是大房、二房两个院子里还有人在。
沈宗麟与王氏势必要留在府里坐镇,至于二老爷夫妻则是不愿一把年纪再去奔波…..
……….
白荷近两日俱是到了用饭的时辰便会出现在房里,带着亲自看着炉子煲好的汤来。
白荷小心地撇去浮油,乘出一碗清澈见底的汤水放置在夫人面前。
她道:“夫人,你尝尝,冰糖雪梨润肺止咳,许是能缓解你咳嗽。”
炖锅后的的梨块成透明透明的,在汤壶里漂浮着。隐隐约约飘出一股清香。
便是孔秩幽风寒后没什么食欲的,见到清淡的汤水都不免想要尝一口。不是没有喝过冰糖雪梨的滋味,只是在这一刻这一碗汤貌似很适合下肚。
纤条的手指捏着汤匙手柄,俯下头吹了吹勺起来的汤水,然后含了一口入唇。
清甜又不寡淡的味道在唇齿间荡漾,恍然间冲刷掉唇齿间的涩味。
“砰…..哒…..”
原本紧闭的窗由外向内被推开,带进来了一阵大风吹入,呼呼作响。
随即窗边出现了一个生得虎的汉子,他的一双眼如同锋利的镰刀一般,隔着远远的,狠狠地剜着静坐在桌边的女子。
他道:“孔五小姐,有幸再次相遇。”
粗壮的身量站在窗边与窗顶平行,一身便衣方便动手利索,裸露在两侧的手掌又宽又大。
特别是其中一只手掌的食指上有一颗极为显眼的黑疣子!
孔秩幽斜目道:“是你。”
白荷让意外到恐惧的场景给吓得呆怔住了,身体却不忘记下意识往夫人身前挡住对方的视线。
明显这个人就是冲着夫人来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一道煞气让人心生恐慌。
白荷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用主仆间能够听到的音量道:“夫人,你赶快逃!”
奈何,习武之人耳目灵敏,那人适时发出了一声冷笑。
凝着白荷不怕事的架势,有点恼火,他沉声道:“不想死就给我滚到一边去。别挡着人去死
他的耐心到了极限,想要杀害孔五小姐此人的愿望在他心里存了许久。上一会动手,他记忆犹新,这位孔五小姐深藏不露,居然会点三脚猫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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