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一座隐蔽于视线难以直察发现的别院,饶是从外面望进去黑漆漆围绕着周边,只有身处里面的人刚才知晓,尽管已经是夜半三更,别院里照旧灯火通明。
主院里,正书房、东西厢房,划分隔开。
正书房处于烛光澄亮中,房门霎时被人推开,随后又立刻关上了。
暗卫一身风尘地跪在书桌前方,垂下头颅道:“主子,属下未能完成任务。云王身负重伤,如今陷于淮南城内。”
过于苍白的手指打在书桌上,发出啪嗒的响声,一声接着一声。
令附身在地的暗卫顿时头皮发麻…
主子一向嗜血冷漠,这个举动不是好征兆。
果然,面上不见一丝泄露,平静无常的尊贵公子,嘴角倏然露出一丝笑意。
随之而来,书桌上摆置的各种上等笔墨纸砚,瞬间被一双消瘦的手臂一扫而光,全部都凌乱无序地躺在地上。
周逸抬眼看去,似非似笑道:“所以,你何必出现在这里呢?还不给我滚下去!”
暗卫低头一眼都不敢窥视威严散尽那人的脸色,主子的性情与否,不敢也不能去有任何想法。
直至周逸的嘴边再次重复了一声“滚”,暗卫明白这已经是主子最后的底线。
默默无声地从书房里退了出去。
刹那间,静坐在椅子上沉稳的人,再也绷不住压抑住的愤怒,阴霾密布。
……….
连续赶了两日的路,接近二月初时,自清河郡赶回淮南城的一行人马,总算是进了淮南边界。
只是越靠近城中的方向,看见道路两旁的树木、杂草,不是挺立地长着,一株株被重物压过狼狈地趴在地上。
与他们离开时的场面相差甚远…
一股不安的思绪在心里发酵,唯恐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原本打定主意暂且慢点儿向前方行驶,反正离淮南城不过百米的距离。
眼下,沈斯南却是一刻都不愿意多待在马车上浪费时辰,他迫切的想要见到他思及的女子。
“驾……驾…..驾…….”
吩咐过赶车的马夫,马车一眨眼就向前冲刺而去。
……..
府城被围至今,已过了五日。
城外血腥的场地,早已让衙役们清理干净,至少没有战役过后的惊魄,好歹有点正常的样子。
经过此次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战役,府衙、百姓、统统都提起戒备,他们在此事上,坚持同一条心,劫后余生他们不愿再经历一次。
因此,两处城门的坚守比先前都更加严谨了,驻守在城门检查入城的衙役人数添了,放人进城的关卡设得严密。
一行大阵势的马车从官道上径直行来,这一行队伍便有上几十人。
远远望过去,盯上这一行人的衙役们。瞬间提起了精神。
“你们是何人?进城所因何事,给我一一道来。”
一整列并排而立的衙役们,列出一条人行阻拦,神色谨慎地目视前方。大有种不说清楚,绝对不会给你们让路的架势。
也确实是如此照做,衙役们的双脚像是钉上了钉子,一动不动。
坐在马车里,急不可耐的那位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一股脑冲到衙役们面前,瞪着眼指着自己的脸道:“看看,我可是淮南生人,怎么归家都要与人交代清楚。”
衙役见他身着富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生。
且那一张好相貌,看得使作为男子的他们都羡慕不已。
衙役放缓了语气,“对不住,城中刚刚经历了战役,我们是受刺史大人、知府大人的命令在此监守。这位公子若想尽早进城,请自报家名,待我们的人查证后,即刻进城。”
启声那位衙役的神容一点不似作假,沈斯南则停留在他的那句,城中刚刚经历了战役…..
久久没有动静。
追过来的白面也听到了,他脸色不好地说道:“衙役大哥,我家公子是沈府行八沈斯南。这是自外祖清河崔氏赶回来,您看看可否帮忙尽快查证放行,我家公子身子不太舒服。”
自知公子眼下大概是让太过突然的事件给震惊地回不过神。
想想也是,听在耳里都那般危险的事情,真正发生时的场面该有多么触目惊心….
他们八夫人可在城中,也不知晓有没有……
白面狠狠地摇了摇头,不行!八夫人绝对是平安无事在等着公子归来。
衙役们一听到沈府行八,首先想到的是那位不可小窥的沈八夫人孔氏。这回若不是她最先发现敌人的途径,他们这座城可能都化为灰烬了。
不由多看了面前俊俏的公子两眼。
“去,小罗,你去沈府找个下人过来城门一趟,认认人。”
衙役转过头与兄弟交代,那边厢,一个人影忽然冲了过来。
孙煦自打城中遇险,连日乖巧地呆待在家中数日后,差点没把自己给闷死。
这不,城中刚刚恢复照常,他便寻了个借口跑出府来。晃着晃着,不知晓怎么就走到城门处….
其实,是孙煦私心里后悔没有亲眼目睹那场战役,如今想要看看留下的痕迹,弥补一下遗憾。
意外瞧见了被衙役们拦在城门外的沈斯南,孙煦立刻飞奔了过去。
气喘吁吁地站在衙役们身后,孙煦扬声道:“诶,沈斯南,你也太不够义气了,离开淮南这么大的事都不知晓与兄弟通知一声。走得无声无息,你都不知我的日子过的有多无趣。”
抱怨声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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