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的门口有个特点,无论是五冬六夏,全都垂着老式的竹帘,必须从旁边掀开,才能进去。
“我来时,门虚掩着,没关没锁。”唐晚说。
我们走到门口,挑起竹帘,那扇破旧的绿漆木门仍然虚掩着,门内无声无息。
官大娘一直单身独住,这是曲水亭街上的老街坊都知道的。
我举起手,刚要敲门,便醒悟到此刻敲门已经无用,遂垂下手,小心地将木门推开。
门内是一间半暗的客厅,五步进深,六步宽窄,靠墙陈列的家具全都有十几个年头了,散发着淡淡的腐朽气息。
“在里间呢。”唐晚说。
里间屋在我的右手边,没有门,只用一道蓝布门帘遮挡着。
以前我来的时候,只站在客厅里跟官大娘说话,从未进过里间。
我深吸了一口气,挑开门帘向里看。
里间是官大娘的卧室,靠房间的西南角是一张单人木床,上面铺着与门帘同色同花的床单,一床薄被叠得四方四角,平放在床头。
官大娘坐在地下,后背斜靠着床腿,双腿并拢前伸,胸口、衣襟上全是淋漓的鲜血。
她脸上带着凄凉的笑容,嘴角微微上翘,仿佛满心怅然。
我走进去,向左看,地面上留着一张两米长、一米宽的巨大符箓,每一笔画全都是鲜血涂染而成。
“她,死不瞑目。”唐晚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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