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澜将他翻过来,小家伙又翻了过去,如此反复,倒像是与她较上劲了。
公孙谚嗤笑一声:“真幼稚。”
小家伙猛地站起来,气鼓鼓地看着他的兄长,却不看顾天澜。
顾天澜自然知道,这小家伙是在与她呕气,这脾性,倒是与一年前一模一样。
顾天澜抱着他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小家伙依旧将脑袋扭过去不看她。
“想娘亲吗?”顾天澜问道。
“一点也不想。”小家伙冷酷道,奈何声音奶声奶气,一点气势都没有。
“娘亲,您别听他的。当年娘亲走的时候,他闹了很久,不吃饭也不睡觉,便要等着娘亲归来。罗将军跟太傅轮流哄,最后还是太傅手段高超,哄得他吃饭睡觉。前几日,太傅说娘亲要回来了,他每天起来都走到门口看,娘亲有没有归来。”
公孙谚很快将他弟弟出卖了。
太子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公孙谚一派天真无邪,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愤怒。
顾天澜忍不住笑了,她离开一年,这两个小家伙都依旧亲近她。
小家伙自暴自弃,干脆将脑袋埋在顾天澜的胸口处,不说话了。顾天澜扯了半天,才将他从怀里扯出来。
“娘亲错了,娘亲以后会一直陪着你们,陪着你们长大。”
小家伙伸出了手,顾天澜便也伸出小指,与他拉了勾勾。小家伙这才露出一个酷酷的笑。
顾天澜揉揉捏捏半晌后才心满意足。
公孙谚已经七岁,在前朝,七岁的王爷便已经可以参与朝政了。七岁的王爷也早有了自己的宫殿。
但是帝后这些年一直没在,公孙谚便一直与太子住着,长兄如父,太子很是依赖维护长兄。
这一夜,母子三人睡在一张床上,公孙奕则被彻底挤了出去,连在房间里打地铺的位置都没了。
待深夜,两个小的都睡过去之后,公孙奕便悄悄将睡在中间的娇妻抱起来,偷了出来,跳上了屋顶。
顾天澜并未睡着:“我还道哪里的盗贼,竟敢这般大胆,竟偷到宫里来了。”
“我的娘子只有我自己能偷。”公孙奕捏了捏她的鼻子道。
顾天澜靠在他的肩膀上。
今夜,月光正好。
故乡的月亮还是不同于突厥的月亮的,更加清亮,更加柔和,也更加熟悉。
两人便在月夜里赏月。
“太子,我们还没有给他取名。”顾天澜道。
于是,两人就太子的名字讨论了一夜,最后定下一个“瑾”。
有匪君子,若美玉。
瑾为美玉。
于是,一直无名无姓的太子在两年后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公孙瑾。
公孙瑾这一年的日子过得颇为艰辛,比如一大早就被罗甯抓起来学一套拳法,学完之后又得跟崔琰学治国之道,午后小憩一会儿,他悄悄摸到御花园的湖边,想要偷偷玩一会儿泥巴,立即被他兄长抓住,教训了一会儿,然后又被迫与兄长下棋,否则自己玩泥巴的举动就会被告到两个师傅那里。
公孙瑾很想表示自己只是一个孩子,但是没有人把他当作孩子。
娘亲回来,他自觉有了靠山,以与娘亲亲近的理由逃避那些苦难,奈何他阿爹又想借这样的方式与他亲近。
公孙奕在讨好娘子身上很有一套,但是对于小孩却十分有限,他觉得展现关爱的方式便是教导孩子。
公孙奕接过了罗甯的任务,开始教公孙瑾学武。
公孙瑾扎马步的时间由一刻钟延长到半个时辰,小家伙顿时目瞪口呆。
公孙瑾便跑了,跑到了公孙谚那里,悄悄问他自己是不是公孙奕亲生的。
公孙奕追过去的时候,小家伙脸一白,便抱着公孙谚猛喊“爹”。
公孙奕的脸猛地黑了,公孙瑾还未叫过他爹呢。
顾天澜颇为好笑地看着这些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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