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妍，小妍？”
是谁，到底是谁在叫我？声音，好熟悉啊。
白浅妍迷茫地在原地打着转，四面都是雾气缭绕，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里，是哪啊？
她害怕地咬紧下唇，声音颤抖：“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但是，没有人回答，刚刚那个声音，仿佛是她的幻觉一般。
许久，雾气散开。
她发现她正在一片空旷的地方，面前，两个人正在讲着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大声的对着两个人喊，而那两个人，也像是没看见她一样。
大概是一男一女吧，男的奄奄一息地躺在女子怀里，血，流了一地。
男人的脸，她完全看不清，但是女子的脸，却是一清二楚。
这，不就是她的脸吗。
“妖狐白浅妍，你私自下凡，与昏君狼狈为奸，惹得人间民不聊生，该当何罪？！”天上传来威严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浅妍抬头一看，才发现天上还有“人”。
但是他说的“妖狐”是她吗？
还未等她想明白，女子便是红着凤眸，咬牙切齿地回瞪。
“呵，好一个私自下凡！当初，难道不是天庭派我等下凡的吗？”她指甲几乎攥进肉里，“什么民不聊生，是那文王叛变在先，他不得以才发动的战争，我等何罪之有？”
“看来你还是不肯悔改！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念旧情了。”声音仍在不紧不慢地说着，带着十足的威胁。
轰隆。
一道天雷降了下来，直直朝那个也叫白浅妍的“妖狐”劈去。
她尖叫着想要跑过去，却见女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接下了这第一道天雷。她怀里的男人，挣扎着想要为她挡下来，但是竟被她给禁锢在怀里，无法动弹半分。
“我没事。”她居然还对他绽放出了一个浅笑，美的连长着同样皮相的浅妍也不禁晃了神。
轰隆。
带着红光的雷，又一次降了下来，明显比刚刚第一下更具威力。
饶是作为旁观者的浅妍，都清楚地感受到了那种感觉。
接下来，女人一共接下了整整九道天雷，她背后的土地都变得一片焦黑，似乎还可以闻到阵阵焦味。
“你好自为之吧！”咄咄逼人的男声再次响起，有种恼羞成怒之感，像是不愿再管他们了。
终于，结束了吗？
“但是，那个前一任人王，你死后永世不得再入轮回。”清冷的女声代替了刚刚的男声，但是同样让人不喜。
因为一直喜欢看那种玄幻小说，所以浅妍知道，永世不得再入轮回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那个人死后，要么，一直当个孤魂野鬼，要么，只能落得魂飞魄散这个下场。
“琉萱姐姐，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她提高了声调，尖声问道。
女声不答。
“既然如此，那好，我九尾妖狐，白浅妍，愿意用自己的万年修为，换取他往生的机会！”她的声音掷地有声。
“你不后悔吗，就为了区区凡人，舍去自己的千年修为？”
“我，不悔！”
琉萱沉默了半响，似乎是妥协了，“那好吧。”
不知道琉萱用了什么方法，就听见，女人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额头上，细细密密的都是汗珠。
她怀中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
浅妍不禁有点心疼女人，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一句话都不说，心里刚刚暗骂一声渣男，就见女人捂着嘴巴，无声地落泪。
原来，是她冤枉他了呢。
他，已经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浅妍的心口隐隐作痛。
“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你等我好不好？”
女人握住他已经冰凉的手，眼泪水不停地落下，滴在他的脸上。
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会来找你的。
这句话就像个魔咒，不停在浅妍耳边回响。
待她再次回头，面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又回归到了她刚刚到的样子。
“笨蛋狐狸？白浅妍？”
她这次识趣地没在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
烟雾散去，又是两个人。
但是这次不同，女人正躺在男人怀里，一副将死之相。
女人正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的模样牢牢记在脑海里。
“喂，猴子，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呢。”她轻声呢喃。
“嗯，我知道。”他的脸还是模糊不清，但是可以看到，一滴泪从他脸上落了下来。
噗嗤。
她轻笑出声，纤长的手指微微颤抖，为他擦拭着眼泪，“有什么好哭的，我还会转世啊，倒是你，到时候，你会来找我的，对吧？”
“我会的，你等我。”
“嗯，等你。”
明明面前上演的生死离别根本与自己无关，浅妍还是捂着脸，低低地抽泣起来。
男人哪会知道，女人已经为他放弃了万年修为，这次要是离开了，就真的世间再难寻到她的踪迹了。
风温柔地拂过两人的面庞，明明是很美好的画面，女人的身体却在这时候亮了起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样，变得透明。
一块一块的身体碎片，闪着莹莹光点，随着风儿散去，像是蝴蝶一样在风中起舞。
再看，男人怀里，就只剩下一只已经断气的白色狐狸，九条尾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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