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已经察觉。只是来人不开口,她就当不知道。
茵茵闻言向门外望去。小姑娘顿时两眼闪闪发光。来人是个年轻的公子。中等身材。面如冠玉,唇似涂朱。身上穿着月白色绣暗金纹的锦袍,一头亮缎似得墨发服帖的披在脑后,只用一根金丝缎带系住。他就那么闲闲的往门口一站,无边秋色都黯淡下去。无比的潇洒。
美男,而且是个气质非凡的美男。
茵茵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写着这一句话。
年轻公子察觉到茵茵的目光,冲她微微点头示意。茵茵立刻觉得漫天飘着粉红色的小星星,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杜若是容颜不俗,可是一开口就往外冒傻气。生生把他的颜值拉低不少。玄荆也算少有的硬朗,英俊,可他冷漠又霸道,很不讨喜。
风四季……
就记住他挺俊的,具体俊成啥样,就见过一面,记不清了。而且,风四季过于霸道。一来就压得它和狐三娘头都抬不起来,再俊都白搭。
茵茵现在,满心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个美男。恨不得冲上来咬一口。
年轻公子只是冲她笑了笑,转而望向子虚:“阿虚,好久不见,你不请我进去喝一杯吗?”
子虚笑道:“抱歉,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了。”
年轻公子点头:“我知道。不过,你总该知道我的吧。”
子虚道:“自然。你是混沌。”
“我叫宇清平。”
子虚没有说话,她确实不知道。只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是混沌初开时,游离在天地间的混沌之气凝结而成。可吞万物。是子虚知道的唯一一个可自由来去须弥之虚的‘人’。
宇清平也不着急,静静的望着门内面目普通的姑娘。
子虚抬手:“过门是客,请。”
宇清平一只手轻轻提起垂到脚面的长袍下摆,抬脚走了进来。一眼看见子虚放在桌子上的葫芦,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你还带着。”
子虚点头:“是。”然而,她并不知道这个葫芦的来历,也从没有想过要知道。所以,并不多问。
宇清平在厅堂中信步而行,每一处都细细观看。叹谓道:“还蛮像一回事的。”
子虚随手拉开一张凳子,请他坐下。问道:“想用些什么?”
宇清平笑道:“你这里又能有什么?把那‘寂灭之水’来上一壶吧。”
茵茵闻言,叫道:“喝不得,喝不得。喝了会把什么都忘掉的。”
宇清平看了她一眼,向子虚道:“这小姑娘倒是有趣,比你强多了。”
子虚一招手,放在门口桌子上的葫芦自动飞到她手中。她拿了个茶碗,把茶碗倒满,推给宇清平。宇清平端起来,跟饮茶一般,抿了一口。
茵茵吃惊的望着他:“真喝啊?”
宇清平笑道:“可不是真喝?这寂灭之渊的水可不是谁随便能讨到的。”
“喝你的吧。”子虚催促他。
宇清平端着茶碗,半侧着身子向玄荆所在的方向使了个眼色:“你男人?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
子虚也不恼:“不是,他是给我看守门户的守山大神。”
宇清平道:“芥山吗?以前不是栎川在守,什么时候换人了?”话一出口,随即想起:“我忘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做为曾经的老相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你这个守山大神可不怎么样。以前,我还没走到你跟前,栎川就跳出来了。这个……”宇清平摇摇头,很是不满意的样子:“忒迟笨了些。”
玄荆听在耳中,不由脸上变色。还是头一次有人当面说他迟笨的。不过他也看出来的,这个叫宇清平的就是故意的。要是真动气,就上了他的当了。但是脸上的颜色不论如何好不起来。
宇清平斜睨了他一眼,回头接着向子虚道:“也不如栎川机灵,城府也差得远。你从哪里找到这样一个人。”就差明明白白的说玄荆是个废物了。
子虚摇头:“不记得了。”竟然丝毫没有替玄荆抱不平的意思。这让玄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别管怎么说,他和子虚也算自己人吧。没道理连句反驳的话都不替自己人说啊。
玄荆不知道,子虚心里,其实对宇清平所说的话是很认同的。如果知道了,只怕他要气吐血去。栎川这个人,子虚是没啥印象的,但宇清平就在面前。他的实力子虚很清楚。玄荆和他比较,真的和废物差不多。只怕一口就被他吞了。
宇清平低低的笑:“不记得好啊,省得烦恼。”说完,把茶碗里的水饮尽。起身道:“世事太纷扰,我还是回去睡觉。”
子虚道:“难得你在这样的地方还睡得着。”
宇清平轻叹,满脸幽怨:“哪里睡得着?两万多年没有尝到寂灭之水的味道了。”
子虚道:“那你就纵妖作乱,为祸人间吗?”
宇清平闻言,大呼冤枉:“那些可不关我的事。我就是睡不着,看些热闹。那些妖魔鬼魅是有感众生七情六欲所发,又不是我造的。你这样说我,是什么意思?”
子虚道:“那在的地盘上,你总逃不过一个监管的过失。”
宇清平听了,又走了回来:“你这样说不对,要冤枉死人的。又没给我一些儿好处,凭什么要我管别人的死活。你还说我。荡污涤垢,是你本名职责所在,这两万多年,你去干什么了?”
这一问倒是把子虚问了个哑口无言。两万多年自己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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