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地沉了,开始落叶的乔木,终于卸下了所有的包袱,疲惫地卧立在路旁,任由傍晚的风来回吹拂。
花卿搀扶着蒙面的刺客进了破庙里。
“喂,小心!”
花卿话语刚落,刺客便重重地倚着墙壁滑坐下去。身上的痛感让他不禁眉头紧拧。
“多谢你救我,你可以走了。”
刺客开口道。
“虽然我游到水底帮你解开了系住你脚跟的水草,可是你也帮我挡了两箭,所以我们就算扯平了。既然,你的箭伤我负有一半的责任,那我便要医治好你。”
花卿开口说完,也没等刺客回应,她便转身出了庙门,准备捡拾柴火去了。
她不记得眼前的这个蒙面刺客,可这个蒙面的刺客却记得她。
只因世间令人过目不忘的女子并不多。
他见过她两次,一次是在驿站,一次是那晚她从刺树上摔下,他救了她,她却想喊“救命”。
他入华府是为了盗取禁书的残页,自己轻敌中了埋伏,所以落入水中。可是她不是昭王最宠爱的小书童么?为何也会跌入水中?
正寻思间,花卿已抱着一堆柴火,还拿了几个个头短小的地瓜回来了。
她将柴放下,将石头撞击点火,将眼前的木柴点燃,把手烘暖后,道:
“我要帮你把箭拔出来,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刺客拒绝道:
“不用,你从哪来,便回哪去吧!”
花卿愣住。从哪来,回哪去?
她的昭王,今日定期,不久后便是别人的夫君,素问和九公主虽与自己也算交好,可是碍于日后她们还要和昭王有交集,找她们实在是给她们添麻烦,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爱给人添乱的人。
现如今,举目中原,她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她没有家,也没有依靠,她能回哪去呢?
更何况,她不知华夫人为何要将她推入水中。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威胁到了华曲曲?若如此,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她低眉看着眼前的火堆,拿木棍将柴火拨了拔,火烧得更旺了些。
“我,回不去,那里不是我的家。我知道你是刺客,我不介意你的身份,也不会去官府报案,甚至我可以将你治好,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送我出关。”
刺客不言语,花卿又继续道:
“这买卖也算公平,你现在身受重伤,我不替你医治,官府搜查,他们很快就能找到你。而你行走江湖多年,送我出关对你而言,应该只是小事一桩。你放心,出关后,我的事情我自己料理,我也不会拖你后腿,到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何?”
刺客一开始听说她要跟着自己,心里产生了警惕,可她最后说只需送她出关,便放下心来,答道:
“好。”
“那一言为定。”
她将柴棍丢下,绕过刺客身后,低声道:
“把衣服解了。”
刺客默不作声,只是配合她将上衣的扣子解开,黑色的上衣顺着腰间往的背不禁感到惊骇,雪白的肌肤上伤疤蜿蜒,仿佛一条条蜈蚣,攀卧在的背上。疤痕的形状很不规则,似是不同的兵器所致。
花卿不禁皱眉,心想,刺客这职业,看来真是危险,这辈子得承受多少刀剑,逃过多少九死才能留下这一线存活的生机。
她将他背上的毒箭拔出,下嘴去吮吸毒箭刺中的后背伤口,血腥之味令她几度作呕。直至地上的毒血由黑转红,她才停了下来。
她将自己的衣服袖子撕了好几条,放置在支起的木架上烘干水汽。
“也算你走运,我刚好带了止血药。不过你这人也真是能忍,拔箭这么疼你都不叫一下。”
她从内衬里取出来一个瓶子,打开瓶盖将药粉倒他伤口上,随后用烘干的袖条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门外,几声犬吠断断续续地吠着,入秋后的夜甚是寂寥,一弯清泠泠的月悬在天边,身边还有着一颗比它还小的星相伴。
屋内火堆里的火星哔哩吧啦作响,花卿将烤了一边的红薯翻边,翻完后还不忘捏一下自己的耳垂,防止手被烫伤。
花卿抬头,看见刺客仍是蒙着面纱,不禁向他移近。刺客警惕地问:
“你做什么?”
“我不是说我不介意你的刺客身份更不会报官吗?那你为何还带着面纱?你知道,戴着面纱不利于呼吸。”
萧湛一愣,花卿趁他出神直接上手扯下他的面纱。
“你......”
萧湛反问:
“你什么?”
花卿低头,羞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没有想到,刺客会长得这般好看。”
她原以为刺客都是凶神恶煞的,何曾见过如眼前男子这般英俊非凡的。她将扯下的面纱放在木柴上烘烤。
“我困了,我先眯会,火堆旁有地瓜,一会烤好了你记得吃。”
萧湛没回应,花卿从内衣袖子里掏出一串银铃,然后将银铃一端缠在自己手上,另一端缠在萧湛手上。萧湛不解地问道:
“你这是干吗?”
“防止你偷逃。我救了你,你可要记得带我出关,说好了。”
“.......”
萧湛心想女人果真就是麻烦。
“你睡吧!我答应你。”
花卿这才放心地眯了眼。
萧湛将火堆旁的地瓜捡出来,正准备剥,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他连忙将缠在手上的银铃丝线用火烧断,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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