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操劳,将近天亮的时候她才眯了会眼,当清晨的曙光刺破天际,光漏进来,她便又爬起来继续忙活了。
她在厨房配着药材,配着配着才发现少了一味大青叶,因为樱吹雪在仗营中照顾患者,她只能去寻杜佑。
军营中处处是营帐,此时军中将士被隔离,营帐外寥寥数人,无人闲逛,她眉眼所到之处,只是步履略慢的病兵,以及排列齐整的军营。
她掠过几座军营,便看到萧湛掀帘而出,此时萧湛也看到外出的她。
“你去哪?”
“我配药时发现少了一味药,所以想去寻杜佑帮我找。”
一听到花卿提杜佑他心中又是不喜,他也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花卿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不论是他的七皇叔,还是他的属下杜佑。他有几分烦躁,问道:
“什么药?”
花卿心想,太子殿下连这么小的事情都要过问吗?可能是军中无小事吧,她便答:
“大青叶。就是长在路边叶子肥肥的那种草药,它是专治热毒发斑、咽喉肿痛、口舌生疮等症状的良药,而且可以用来预防时疫。”
萧湛垂下眼帘,再睁眼时花卿的身后已经出现了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人,那女人低吟道:
“大青叶......”
花卿听到有人在她背后说话,不禁转过身来,猛然发现自己自己身后站着一个有些“诡异”的女人,她不禁吓了一跳,那女人戴着银色面具,毛发焦枯,身上一身煞意的黑,还拿着一把羽扇,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看到花卿盯着自己看,哑着嗓问道:
“怎么?我的模样很吓人?”
说不吓人那是假的,可是花卿出于善良本能,否定地摇了摇头。那女人看着花卿,也同样陷入了沉思,花卿的脸,实在是太像甄真了。可是她埋在中原的线回来告诉她,甄真和她的女儿早就死了,而华翌也在甄真走后不出一个月,便娶了继室。而眼前的女子,她到底是谁?为何顶着一张甄真的脸?
“大青叶,扶桑名土地骨皮,不远处的别山就有,湛儿你带她去寻吧!”
“是。”
萧湛上前,直接把花卿拖走,花卿看到那戴着面具的女人后,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惧意来。
等两人走远了,花卿方敢问道:
“殿下,刚刚的那位夫人,她是谁啊?”
萧湛和她分骑两匹马,因为马蹄声碎,说了一遍花卿没听见,于是便大声喊道:
“她是鬼面夫人。”
花卿听这名字就觉得飒极了,没敢再问。等到了山脚下了马,萧湛才继续道:
“她是我和雪儿的师父。武功盖世,医术了得。”
“可是我看她的脸和头发,还有她执着羽扇的那只青筋凸起的手,感觉她像是中了毒一般。”
花卿注意到此时萧湛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便致歉道:
“对不起,殿下。我不是有心的,我口无遮拦了。”
萧湛蹲下身去给她采摘大青叶的叶子,她也自知言多必失,便低着头继续采摘大青叶,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静谧的山野有一阵“梭梭”的响动,花卿误以为是风过树叶声,可是当她移动脚步,定睛看了眼大青叶下的根部时,一坨黑乎乎的东西蜷缩在地上,颜色暗得令人毛骨悚然,它埋伏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午睡似的。
当她好不容易辨认出那管道一般的身子,上面镶嵌着暗色环的物什,她瞬间吓得面如死灰,崩溃大叫折身狂奔,此时那条匍匐的蛇被她的惊叫声扰醒,便直直地直起身子,约莫有半丈来高,当它听到花卿奔跑的声音,便顺着声源跟了过去。此时它还不知道自己将要大祸临头。
一道雪色的锋芒亮出,只一下,那条蛇便变成了两截,并分别抽搐、扭曲着。
“没事了。”
萧湛用帕子擦拭干净沾染了蛇血的剑收回鞘中,花卿闻言,转过身来,看到萧湛脚下那还在抽搐扭动的两截蛇身,不禁吓得瘫软在地。
“原来你怕蛇?”
她脸白如霜的脸上,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紧咬的嘴唇迥然于日常的红润,无过多血色。额上亦渗出细密的冷汗珠子。
萧湛低头捡了根木棍将蛇的身体撩起,刚转身,花卿看到萧湛手上那断头断尾两截的蛇身,不禁吓得捂住耳朵埋着头“哇哇”大哭。萧湛颇感无奈,心内道:“这是活的也怕死的也怕?”
他走了几步,奋力一扔,把断蛇扔向了远处。转过身来对花卿道:
“好了,我已经把它丢远了,你可以不用怕了。”
她微微颤颤地站起,刚抬腿,便看到那残留在地上的蛇血,于是腿便不受控制地抖着。
萧湛微微皱眉,他几步折回了花卿的身边,弯腰将她抱起。许是因为惊吓过度,如今被人抱在怀里,安安稳稳的,她倒是也没挣扎。
萧湛抱着她继续采摘完大青叶,又捡起来她之前丢落的箩筐,直至采摘完,复又把她抱上了马。
他没让她单骑,而是跟随她,翻身跃上,他迟疑着,心想要不要抱住她,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要,可是双手却不由自主地从她的身后环过她的腰际,鼻翼间都是她秀发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令他心头不禁为之一震。
“你既然怕蛇,山脚河边,草木茂盛的地方处处皆有蛇的踪迹,往后就不要出来了。下次要什么药,军中没有,就告诉杜佑让他吩咐将士去采吧!”
“我就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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