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出差正好到重庆,加上自己又是生日,所以发了个朋友圈以表凄凉,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半了,刚下飞机没一会儿潘子就打来电话。
“你在哪儿呢?”我说我刚下飞机,还在机场呢,打算找个就近的酒店。
“你在那儿等会儿,我来接你”我诧异不已,这家伙不是在齐齐哈尔,怎么又跑回重庆来了?不会是故意整我吧。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打来电话,机场出口果然见到那辆越野,我说行啊你小子,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在齐齐哈尔?
他摇摇头笑了笑说这不,快中秋了,又没什么事,回来看看,我说我刚好出差到重庆,想不到你小子居然回来了,这么晚了,帮我找个酒店吧。
“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住我家不好偏要住酒店?”我说你家哪有五星级酒店爽,“那你滚犊子啊,妈的好不容易待一起,你可别扫兴”
我笑了笑,看着窗外重庆的夜,这座名为雾都的城市,离开它已不知有多久。
“看,新买的,装修风格怎么样?”我眼前一亮,我说可以啊,全欧式风格,墙上都是英氏图腾,墙上都是硅藻泥,我四处看了看,外面还有个小花园,弄的就跟英国皇宫似的,我说你这多少钱啊,他在浴室里说八十,我把喝进去的水都吐了出来,我说你豪啊,八十,真是舍得。
他洗后出来说:“怎么样,我这装修”我说不错,这钱砸的值,他哈哈的笑了说:“能得到我们前哥这艺术家得认可也算我没花冤枉钱啊”
我说我也就懂一点皮毛,家里那位真正的审美大师现在还不知道在干嘛呢,我说你爸妈呢。
“嗨,他们住原来那边老屋,说是不搬过来有感情了”我说老人家都是这样的。
我也洗了个澡出来,“走吧”他喊到,我说去哪儿?“好久没回来了,撸串串撒!”正好没吃晚饭,无奈又被他拉去折腾。
期间吃的甚是开心,“对了,明天你生日啊?”他突然兴起打起电话给帆哥,兴冲冲的跟他说了这事儿,说趁这个时间大家一起聚聚,帆哥自然是热闹凑不完的,说马上就订票,明天最早的飞机。
接着吹了会儿牛,又转打给力哥,打了好几次是忙音,最后一次终于接通了,电话那头他含糊的问咋了,我说你是猪呢,睡觉睡的电话都听不到?
力哥一听就说:“哎。卧槽,我哪有时间睡觉,我这会儿刚忙完呢,晚饭还没吃呢”我说你这一天到晚就跟总统一样了,力哥笑笑说跟总统一样忙,却没有总统那样的权利。
我说明天你回不回重庆,咱们哥几个聚聚,他说想是想,不过实在是真的走不开,我说哪有你挣得完的钱,他说不是挣不挣的完,责任在这里。
我说得得得,就你小子有责任心,他嘿嘿的笑了一下说,等看春节前来趟北京看看我,我说行,等着你。
挂完电话潘子问我力哥不来?我说嗯,实在走不开,说着我抬头看了看天,重庆的夜格外凉爽。
熟悉的风从耳边吹过,多少年前我也曾这样,仰望着这座城市的星空。
第二天抽空去了沙坪坝区看了看,那栋房子记忆犹新,只是那家的主人早已去世多年,爱上大重庆,仿佛看见我曾和谁一起进入过这栋房子,那个开门迎接我们的那个慈祥和蔼的老人,那个曾嘱咐我要好好待她一世的人。
吃过午饭潘子问我:“回都回来了,走嘛,走学校去看一哈”我点头说也好,毕竟这么多年没回去过,幸好门卫室的老大哥还没退休,当时读书的时候我们关系还挺好,认出我们和我们谈了会儿近况,一起唏嘘人生。
还是当年那个操场,一点儿都没变。
偌大辉煌,篮球场上那些潇洒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熟悉,就如同当年的我们,一样清晰。
我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打羽毛球的一个女生,背影熟悉不已,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那刺眼不已的骄阳,在眼花缭乱的二点五秒内,我看见了那个女生的侧颜,我跑了过去。
“星羽”我对这她叫了一声,她回过头来,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一刹那,我的身边依旧是在时光中早已消失不见的他们,回到最初的那个时候,篮球场上,在举目共睹中,我一记扣篮绝杀,她跑过来递给我一瓶水,然后不顾我满身大汗的抱住我说:“亲爱的,你赢啦”
我抱起她,就像在向全世界宣布她是我的。
又像是回到了最初,我在操场第一次遇见她,那年大二,我是第一次觉得有人这么像程含蕾,也是最后一次,怦然心动。
二点五秒之后,我才恍然醒悟,刚才那一瞬间,像是做了一个长达世纪的梦,原来,这个女孩儿不是她。
“你是在叫我吗?学长?”我突然醒过来,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我点头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你太像我的一个朋友了,以至于我都认错了。
潘子走过来说:“是啊,的确很像,穿着打扮,气质样貌”
那女生放下手中的羽毛球,主动和我们聊了会儿,临去上课时又要了我的微信,看得不远处的那群男生眼红不已。
潘子笑了笑问我说:“这么久了,还没放下?”我抬头仰望天空,那最后一缕余晖。
“早放下啦”
“那为什么?”他欲言又止。
“只是……甚是怀念吧!”
怀念什么呢?潘子问我,是啊,怀念什么呢?
怀念我那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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