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葬礼过后,皇帝夏弘安也一蹶不振,她想夏弘安那么深爱着她娘,华裳的死对她打击应该没有那么大,不至于荒废了朝政。
但令苏子鸢没想到的是,夏弘安就这样病重了,一蹶不振。
最近南夏发生了很多事情,边外的野人部落没有消灭,夏阳城也时不时发生动乱,这满朝文武有能力的大臣不是病倒就是突然恶疾去世,剩下的全是一些酒囊饭袋。
而夏弘安这边遭遇华裳突然去世之后又面临这岌岌可危的江山,劳累过度又心中疲惫煎熬便一病不起。
夏弘安病倒之后,苏子鸢前去看望,本想着他若是也生了什么病中了什么毒她还能及时的救治,尽自己所能尽的一点责任。
看到他时,苏子鸢也不禁有些惊讶,他的头发一夜之间白了许多,面容不再如从前般神采奕奕,反而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面容疲惫,神色倦怠。
“子鸢,你来了。”他只有在看到苏子鸢来的那一刻,无力的眼眸才微微泛出一点光芒。
“嗯,父皇,您今日身子是怎么了?早朝已经好几日没去上,朝中已经乱成一团了。”
“诶,父皇老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撑起这南夏的一片天地了。”夏弘安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惫之色。
“我来给您把把脉吧。”说着她便将手搭在了夏弘安的手腕上。
她原本是想会不会也是有人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可当仔细给夏弘安把了脉之后,才明白这次是真的没有人陷害,夏弘安的脉象平稳,但却无力。
只是她不明白,就华裳的死就把他打击成这样吗?
“父皇,恕子鸢无礼,您突然病重可是因为母后的死?逝者已矣,您何不想开些呢,您是这南夏的皇帝,您还有您的江山,你若是倒下了叫这南夏的百姓怎么办?”她眉头紧蹙。
夏弘安眼眸中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意,脸上挂着苍白的笑容,他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说道:“难得你有心系天下的胸怀,只可惜父皇真的老了!你知道吗?如今朕面对这天下江山觉得真的好无力。”
苏子鸢不语。
他继续开口说道:“曾经朕为了打下这江山牺牲了一切,抛下了一切,那时候的朕是多么年轻气盛,一腔热血澎湃;可这么些年走来,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当年出生如死的人都一个个离朕而去了。”
“护国公苏文震,他是朕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自从朕当上这皇帝,反而与他疏远了,可这么多年他始终忠心耿耿的帮朕扶持着朝政和江山,就在前不久,他就这样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皇后华裳,她自进宫前就跟着我,这些年她在这后宫也吃了不少的苦,虽说她当年也犯下一些过错,可这些年,朕看她虔心念佛,性子倒是改了不少。虽说她与太后争斗,可朕明白,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帮朕,帮朕除掉所有危及我南夏江山的人;这次也是突然就这样离朕而去了……”
夏弘安说着,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苏子鸢微微有些震惊,原来华裳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夏弘安都知道。他虽对华裳没有爱情,但毕竟也在一起生活,相互扶持了这么多年,更多的想必是亲情吧,也难怪华裳走后他这样难过。
“子鸢,你知道吗?就在前不久,朕刚得知你就是我和云姬的女儿的时候,朕高兴极了,你在北楚时,我曾修书好几封给云姬,跟她认错,想让她原谅朕,毕竟你回来了,朕以为我们曾经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可以重新生活,可是她却告诉朕,她永远不会原谅朕。哎……这大概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他眼中是无尽的苍凉。
她的心微微一紧,不敢相信这件事,他竟然修书给了娘,不过娘的回答,她却是在意料之中。
或许她明白,她娘不是真的还在恨他,只是觉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必要再纠缠不清,她可以让苏子鸢认他作父皇,继续让她当南夏的韶华公主,可是却不会再跟他重新开始,甚至多说一句话她也不会愿意。
“我娘她或许有自己的理由吧,父皇你何必苦苦执着呢,这些事情想开些就好了,毕竟这南夏的江山你不能不要……”她再次试着劝说。
夏弘安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道:“父皇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朕是真的累了。”
“子鸢,你才华过人,有勇有谋,朕现在就你这一个女儿,朕想将皇位传位给你,你看如何?”他试探性的开口问她。
苏子鸢微微一震,传位?皇位?
“父皇,你在说什么呢!子鸢是女儿身,何况对朝政之事一点都不懂,怎么能说当皇帝就当皇帝呢!”
“子鸢,你娘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她也是女儿身,可还不是把北楚治理的井井有条,何况,若是你继承皇位,到时你娘肯定是要帮你的!你怕什么?更何况不是还有殷庄主吗?你若是继承皇位,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北有北楚,西有北冥,这三方若是联合起来,那东凉再做什么也是徒劳!”
夏弘安再一次试着说服她答应这个请求。
她心中大概思虑了片刻,这样做确实很有利,有殷千楚和她娘的相助,这江山定然是没什么问题,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联手除掉凉苍炎,那时候一统江山就指日可待,这是她拼命为他寻的那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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