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让我更加心凉的是……这人,我认识。
的确,应该算认识的。
那个少年,冰冷的必地狱的黑暗还要毁灭的眼神,我怎么可能忘记濒死的感觉。没错,眼前这个比我矮了将近半个头还多的少年,就是上次割喉之我于死地的那个……
只片刻的宁静对峙。余下的十七个人已经赶到了。
静静的林子里,忽然同时蹿出十几个人影,也是挺吓人的。只不过我现在连害怕的资格都没有。
煤球……也好,孙晓菲也罢,还有方觉。随便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给放倒了……我害怕有什么用。
那十几个人一到此地,便将我围住。
那少年收回煤球,我看着他拎着煤球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躁,表面上却又出奇的冷静。
他始终一言不发,然后抬起左手,指指我,又做了个来的动作。我猜他的意思是让我跟着他去。我犹豫了下,看到其他人有人把孙晓菲和方觉扛了起来。心说,看来真要走一趟了。
这个时候老树忽然现身,对我说,他终于想起来了。
我苦笑,心里问他,你想起什么了?
他顿了顿道……这种阵法应该是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了。连活了一千年的他也不曾亲眼见过,但也是有所耳闻的。
覆盖面积之广,灵敏性之强的一种……监控阵法……名字叫……千里藤铃。
这名字……我默念了几遍,忽然就明白了。很形象。这里奇怪的树脉情况……原来是这么个意思。那些意识未开的树灵胚胎就是这藤条之上的铃铛。这弥散状存在的树气就是藤网……是吧……老树同意。
嘛……我好像被发现了。而且,还有两个人质,似乎。
老树没说话,闪了。
我哼哼了两声,看来这货跟我一样,发现这些人……至少是这个少年,对我没有什么敌意。但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毕竟方觉和孙晓菲还是中了招的。并且,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中招了。
我默默的走着,不远不近的跟着少年。煤球被他捏着后颈的皮拎在手里。方觉和孙晓菲都失去意识,被几个人用箩筐装了,一根扁担担着走在后面。
这些人的打扮……出去前面那个少年不说。其他人的打扮说不上特别奇特。有些少数民族的感觉,但我说不出是五十六个民族之中的哪个。贵州也是少数民族挺多的省份,我认识的人中就有土家族的布依族的,见过他们穿戴民族服饰的照片,但平日里谁也不会去穿那些个东西。
身后的这些人,穿的肯定不是牛仔潮服之类的,但也不过就是普通的衣服,除了头上裹了头巾,其他也没什么特别。有人斜背着轻便的布袋。
说到奇特,我抬眼看着前方的少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少年赤膊着上身。只下面穿了条灰黑色的裤子,很是破旧。腰间系着跟粗绳,又像是动物的筋。脚下是一双草鞋。
我看着草鞋,心说,很少见到这东西了。
山里少年的头发状态。不长也不短。没有油腻腻,只是有些灰扑扑。跟我上次见到的不同。
那次是在学校。这个少年,穿着和一般人无异。
无法抑制内心的某处,难掩一丝激动。
少年么……
我有点自嘲,如今人为刀俎,我乃鱼肉,居然有一丝兴奋。有些事情,像洋葱一样,一片片被剥离。或许,这次我真的来对了。
依稀记得,关于少年的事。还有一个叫做车玲的妹子。
我眯起眼睛看着前面健步如飞的少年。
会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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