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地上躺着蜷曲皱褶的树叶,默念着秋风的寒意,秋天,又要来了。
兜了一下午的风,直到傍晚,岳妍才回到家,而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林璐那张黑了大半的脸。
“你可是让姐姐我等得好生辛苦啊!”林璐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岳妍走过去躺在沙发上,“吃饭了吗?”
“廉洛那小子就是一个神经病,得不到的时候,死皮赖脸的缠着,得到的时候又装什么清高躲到一座孤岛上去!”林璐忽视掉她的询问,直直的骂出声。
岳妍没理会她的话,从沙发旁边的柜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琳璐。
“这是什么?”
“阿璐,在我不在的那三年,你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林璐愣了半晌,眸色先是一滞,然后沉下去,却是随即笑开:“不就是每天秀秀恩爱做做饭···”
“不要骗我。”岳妍侧身,眸子认真严肃。
林璐咋咋舌:“生了一场大病,然后生不了孩子了,就这么回事儿。”她说得云淡风轻,而那双秀拳收得异常得紧。
“所以,你和齐信晗到现在还被齐延拒绝阻止?”
林璐未说话,坐到了沙发一侧,静默不语。
岳妍起身,凑近她的脸:“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什么好说的?徒增烦恼罢了。”
“吃了它吧。”
“你总得告诉我这是什么吧?”林璐好笑,一拿出来就让自己吃了它,却是半句不说这是什么东西。
“能治好你的药。”
“哈哈,岳妍,不要搞笑了,当时所有医生都没有办法,我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你也不要拿···”
“林璐,”岳妍叫出了声:“相信我。”
林璐愣神,终是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药粒吞了下去,只要不是毒药,她还是能够接受的。
岳妍转过脸,松了口气,说道:“你还记得罗念吗?”
“那个小屁孩儿?”沙发是紫色的,很大,能睡下三个人左右,林璐顺势躺在岳妍身侧。
岳妍嘴角抽了抽,笑道:“不要忘了,你那时候也是一个小屁孩儿。”
“当然记得那个小屁孩儿,咱们不是经常聚在一起玩儿来着吗?你还经常给人家加了料的饮料,可是后来他突然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他是廉洛。”
“哦····哦?!!!”林璐瞪大了眼睛。
“那条项链,是我小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早就记得我,也记得你,只是从未提及而我曾经在他的家里面看到过妈妈的照片。”岳妍稍稍顿了顿:“周···周甜甜又和他认识,说明他和东兰定然认识,那么,其中会牵扯到姥姥,阿璐,我总觉得,这些事情和我的爸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呢?你打算做什么?”林璐皱了眉头,这丫头,一般说出这样一大段话来,别还是关于她爸爸妈妈的事情,定然是又要发什么疯的····
“我要去容岛找他,不只是为了弄清楚这些事情,我也欠他太多了···”岳妍垂眸,想要掩去眸中色彩,却是被林璐震得心一抖:“我靠!你丫的也是奇了!得到的时候千万个的拒绝,得不到的时候又是千里迢迢的跑过去找他,一个脑子秀逗一个脑子残疾吗!!”
岳妍朝林璐身边挪了挪,脑袋靠近她的肩膀,“阿璐啊,我最放不下的,就是练练了,这孩子,从生下来就被人抛弃受苦,如今,我又不能····”
“行了醒来行了!你走,你走的远远的,我照顾他。”
岳妍勾唇,双手搂住她的腰:“阿璐啊,这世上只有你最好了。”
“死开!”
“不要···”
“死开!”
“····”
不管怎样,岳妍还是走了,走得干脆,林璐拎着练练的手,在机场看着那个背影,嘴角向上翘起,夹杂着一丝苦涩,眼里划过些许无奈。
练练抓着她的手渐渐收紧,盈盈眼眶晶莹剔透,仿若一垂眸便会淹没五湖四海。
下了飞机,映入岳妍的眼帘的就是这所大船了——船身很大,饱满的船腹,银色船皮在阳光与海水的交界处闪烁着刺眼的光辉,她提着皮箱走了上去。
游轮的名称是“维多利亚·凯琳”号,据说是游运营中最豪华、最大的游轮,兼营国际业务。是不是最大最豪华,她不知道,但是在船上,这次同行的游客中竟有一小半是老外,其它大半部分中国人,都是一些高高在上的政客和商人们,中年男子肥硕的身材包裹在考究的名牌外套里,嘴里讲的是廉洁和公益,可是手里抓的却是廉价的香水和散发铜臭的箱子。看着那些稍显滑稽的人,岳妍笑开,别过了头。
浮华如夕阳的云端,充满了金色的向往。而浮华的背后就是堕落的深渊,泥泞、阴暗的气味令人作呕,她不想看。
在船上看海,风景很好,眺望远处,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远处的海水,在娇艳的阳光照耀下,像片片鱼鳞铺在水面,。
而在近处看大海,只有白花花的被船身激起的水花充斥两只眼睛,但是在这种境界里,总是会使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一整天,岳妍都是呆在一个角落看朝阳、午阳以及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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