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确实可以耍流氓,不是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事实上,还真的可以,直到今日,我也时不常地能看见,嗯,都是孔子的锅,都是儒家的锅。要不是儒家,时代不至于这样。这种话说出来就可笑了,翻遍论语,我都找不到任何支持这种话的证据。一个人在他的时代,说出了符合他那个时代该有的精神的话语,怎么都不能算是错了吧?”
“但为什么还要算在他的头上呢?”解诸道。
希北风道:“显然是真正该背锅的人,把黑锅甩给了儒家。一方面改造儒家,变成腐儒,另一方面,有了什么问题,全部都推过去。反正现在儒家想吭声都不行了,毕竟真正意义上的儒家其实早就没有了。”
“那像您这种还在读论语的人呢?”解诸道。
希北风道:“这就抬举了。我可不敢说自己在读论语,充其量是翻了翻论语,一知半解都是夸奖我,论语中的精神,我领悟的,能做到的,可能连百分之一都没有。里面许多的话语,可能只有寥寥几个字,却需要人的一生来贯彻。太重了,我还是懒懒散散当个普通人为妙,非要说做到哪一句的话,那就是敬而远之。”
“这是把他们当成鬼神了啊。”解诸无语道。
希北风道:“神谈不上,圣也说不上,但是这个鬼字的话,他们还能当一半,所谓儒家,所谓三教九流,其实不过都是死去的东西。但正如那句话,有些人还活着却像是死了一样,有些人死了却又活在亿万人的心中。虽然很多人对儒家都视若无睹,但是深究起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道名为儒家的冤魂在飘荡。”
“这就可怕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为什么呢?心里没有鬼,自然知道世上没有鬼。所谓的鬼,都是藏在心里的,不做亏心事,心里没有鬼,又怎么会怕鬼敲门呢?”
“那您怕鬼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我自然是怕的,因为我做过的亏心事,虽然很少,极少,但说来还是有那么一两件,几件的?人的一生,哪里能完全不做亏心事呢?反正我是不信的,尤其在自己年少的时候,尤其在自己成长的时候,尤其在自己年老的时候,更是很容易就会犯下各种错误。”
“为什么特地说这三个时候?”解诸道。
希北风道:“年少的时候,不懂事犯错。成长的时候,自以为懂了,又或者一片混乱,会犯错误。年老的时候,则很可能会执意犯错误。”
“那大部分的时候呢?”解诸道。
希北风道:“大部分的时候,我能做到不犯大错误。”
“为什么?”解诸道:“这算是自卖自夸了吧。”
希北风笑道:“不犯法,即是无大错。用孔子的话说,那就是用制度去约束自己,犯的错误就会少了些。”
“这也行……”解诸道。
希北风道:“这个当然是行的,不然的话,制度不行,那不是个笑话?为了约束人而制定的制度,怎么可能完全不行呢?虽不能一网打尽,但是重大的错误,确实是可以避免许多。剩下的就看自己了,如果有了制度的规范,还不能阻止自己犯其他重大错误,那就只能说明,是你这个人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了。”
“犯错不都是常情吗?这时候倒说是问题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是啊,犯错也是常情,但是也分犯多大的错误,如果只是伤害自己,我觉的还没有问题,而如果是以伤害别人为前提的话,那就很有大问题了。”
“等等,为什么伤害自己,没有问题。”解诸道。
希北风道:“自己是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虽然伤害了自己,或许会让身边的人伤心,但其实,我好像也说过,嗯,不说了。反正说过了。之前看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活得不想活了。有人说过,如果能回到出生以前,那宁愿选择不出生。”
“你也这么想?”解诸道。
希北风道:“青春期的时候就开始这么想了,如果能消失该有多少,不是死了,而是彻彻底底消失,人间从来没有我这么一个人的消失。”
“幽灵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幽灵就算了,彻底消失,连幽灵都不是,不曾存在过,不曾影响过,不曾伤害过,不曾被爱过,不曾被恨过,不曾爱过,不曾恨过。所有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彻彻底底地消失。”
“你该不会想自杀吧?”解诸道。
希北风道:“我很怕死,不可能自杀的。”
“那为什么还那么想。”解诸道。
希北风道:“各有各的原因吧,有这种想法的人,其实也不算特别少,排除掉某些抑郁症患者,不抑郁还这么想的人,其实还挺多的。还有些人,越不想活,却活得越努力的。”
“你呢?”解诸道。
希北风道:“我是应付着过日子的,差不多就是想把这一生,混过去的样子。但是这么说的话,似乎又有点不负责任,所以有的时候,还是多少会拿出一点干劲,尽管很快又会丧了下来。大概是这个世界,也开始小规模地流行丧文化了。”
“颓丧也没有颓丧到这种程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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