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之姑听之,不喜听之自走之。
暹罗鬼王抬头看了一下夜色深沉的天空,突然很没有意味的说了一句话:“一直奔波在东南亚一带,见过缅甸夜晚的天空,却正是月明星疏的时分,蟋蟀正在硝烟退去的战场上窃窃私语;见过越南夜晚的天空,正值罂粟花开之时,鲜艳欲滴的色彩在黑夜的渲染之下越发沉重凝实;然而我最喜欢的还是泰国夜晚的天空,只有我和师父二人。”
眼中流露出一丝依恋:“师父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霞’她的中文很好听,我做喜欢和她坐在大殿之上,窗外灯红酒绿,屋内油灯闪烁。”
“师父说的没错,华夏她不应该来,而我也不应该来。”
“华夏是她的伤心之地,也是我的丧命之地。”
暹罗鬼王指了指我们几个人,惨然一笑,嘴中的鲜血再也压制不出,从指缝当中划出触目惊心的颜色:“想我十三岁被师傅在暹罗街头收留,十五岁学习养鬼之术略有所成,然而我却没有见到师傅的笑容,映像之中是她的一双迷离的眼睛看着窗外。”
“十七岁灭门之仇得报,此时已经被称为暹罗小鬼之王的我,在人们恐惧尊敬的眼神之中也爱上了窗外的景色。”
“师父喜欢看着窗外是因为她的心仍在华夏,我喜欢看窗外,是因为我的心在她的身上。”
手指再也压制不住从胸口之中汹涌而来鲜血,一口洁白的牙齿在鲜血的浸染之下,已经猩红一片,吐出一块内脏碎片:“我喜欢看你站在床前,一捋秀发的恬静,我喜欢看你回忆从前嘴角带起一丝微笑的温柔。”
暹罗鬼王摇了摇头:“是徒儿没用,这次到华夏来没能见到那个让你伤心的人。”
“如果你能听到的话,那徒儿就斗胆向师父提议,不妨永远留在泰国,不要再来华夏,从此人山人海,边走边爱。”
假设,霞离开华夏之后,收留流落街头的暹罗鬼王之时,年且二十芳龄,时过境迁现如今暹罗鬼王从面相上来看已到不惑之年(说不定更大),已经过了三十年的霞现如今最小也得有五十高龄,我实在想不来这暹罗鬼王眼中带着那明显的爱意是如何出现的。
到他这个层次,金钱、权势、女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又何必每天对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心生爱意?
“如果有可能,,下辈子我希望是由我来照顾你。”暹罗鬼王目露温柔:“我的师父,我的霞。”
双手拥抱,仿佛已经将自己的师父“霞”抱在了怀中,睁眼开来,不过是一团稀薄的空气。
暹罗鬼王一指我们三人:“一心求死,可否赐教?”
双手合十之时,却已经是半面佛陀半面厉鬼装。
我也被激发了斗志:“有何不可?”
推开旁边的张淼,配合站在身后的郑伯成夹击冲向暹罗鬼王。
郑伯周身蟠龙护体,解开自己胸口中山装的扣子,脚尖微微用力已经划出数米之远。
“我”两条臂膀炸裂开来,胳膊之上的铭文在月光底下散发出蓝色的幽光,眉间一点紫金色不怒自威,单手和气成刃,在那虚无之中凝聚出了一把半透明的长剑,流光溢彩品相非凡。
一掌,一剑。
正在其中的佛陀厉鬼站在一座黑色莲台之上,半面宝相庄严,半面癫狂狰狞。
一剑劈在黑色莲台之上。
只见那剑身之上,隐约勾勒出一道花纹繁复的虚空之门,散发出蓝色幽光。
一掌拍在黑色莲台之上。
之间那手掌之上,道道金光明灭不定居然也勾勒出了一座大道至简的石门。
两道大门轰然撞在一起,暹罗鬼王已经化作飞灰。
自那虚空之门中,突然伸出一双长满黑色鳞片的大手,从门内一步跨出,紫发赤目,虎牙微长,对着那石门就是一拳砸去。
那石门也是不甘落入下风,门缝微张,丝丝缕缕紫色天雷吞吐不定。
顿时两座大门被剧烈的雷电所笼罩,虚空之门抖动开来,居然又在周身召唤出五座线条极其黯淡的虚空之门,门内隐约有魔鬼嘶吼之声。
六座大门环绕其中,将四周的光线完全吞噬进去,就连脚边的尘土、细小的杂物都在颤动不已,一时之间居然形成了真空地带。
我质问“我”:“这到底怎么了?”
“我”简略的回答道:“没忍住出手有点重,都快把我憋坏了。”
一旁的郑伯向后撤去两步,轰然倒地。
“我”环顾四周,看着着已经渐渐消退的两座大门,看向张淼。
张淼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用询问的语气问道:“是小吴么?”
“我”邪魅一笑,扬天吐出一口寒气,隐于体内。
曹黄衣也在此时赶到,扶起一旁的郑伯,郑伯在其耳边低语一声。
我正要上前搀扶郑伯,没想到曹黄衣扬起长鞭,冷声:“你别过来!”
我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郑伯站起身来,面色严肃:“刚才那是地狱道的气息,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我一时间愣住,解释?我怎么给你解释?
郑伯咳嗽了两声和一旁严阵以待的曹黄衣又向我凑来。
我转身笑着对张淼说道:“张哥,你可要相信我啊。”
张淼仔细看了一眼现在的我,又是下意识的向后撤去一步:“小吴,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咱们得把这事弄清楚对吧?”
又转过头问曹黄衣:“曹组长你也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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