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自己有事离开,又放不下未婚妻,因为顾董也在江南会,特意打给表叔,请自家表叔替他照拂一下未婚妻。
顾怀琛自己没过来,给周延打了电话。
在周延面前,梁西没刻意遮掩自己抽烟的事。
她只礼貌地招待周延:“您找三少?他有事先走了。”
“我来看看你。”周延如实说:“三少不放心你一个人,打电话给顾董,顾董就让我过来一趟。”
梁西给周延倒水的动作一顿,眉眼未抬:“那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来?”
这个问题,周延已经不好回答。
因为梁西的语气,不是对男方长辈该有的。
——更像在质问那个冷落她的情人。
顾怀琛说梁西是一时兴起,此刻周延看梁西的模样,心说,就算梁西真是贪图顾怀琛给她的新鲜感,恐怕也栽了一点真心进去。
似察觉自己言语不当,梁西冲着周延莞尔:“差点忘了,我跟顾董是该避嫌的。”
随后,周延把一张名片放桌上:“梁小姐吃完饭,打上面的电话,会有司机送您回凌家。”
“不麻烦您了。”梁西把名片推回去:“我朋友马上就过来,她有车,可以送我。”
周延没收起名片:“那也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梁西不再把名片推给他,却也没多看一眼。
周延回到顾怀琛所在的包厢,酒桌上,酒已经过三巡,顾怀琛靠在椅子上,手指间,被人点上的那支烟,已经燃了大半,明晃晃的灯光,在男人含笑的面庞处,落了几道剪影。
瞧见周延回来,顾怀琛放下茶杯。
不用顾怀琛出声询问,周延已经交代:“梁小姐还在,说是朋友要过来,晚上应该也跟朋友一起走。”
“见到人了?”
“我回来的时候,梁小姐的朋友还没到。”
这句说完,顾怀琛便不再问。
然而,过去大半个小时,顾怀琛又叫来一旁的周延,让他再去凌泽析订的包厢一趟。
周延点头应下。
转身之际,顾怀琛嘱咐他:“把车钥匙带上。”
包厢内,杯觥交错。
顾怀琛的声线,不高也不低,恰好湮没在灯光与酒色里:“要是人还在,你亲自送一趟。”
周延没问顾怀琛怎么回去,不说饭局结束还早,哪怕自己真赶不回来,其他可以来接人的司机也不少,况且,今晚林臻等人也在,搭个便车很方便,再不济,江南会顶楼,是有几个高级套房的。
林臻坐在顾怀琛身旁,看着周延离开,放下酒杯调侃:“又不是你自家儿媳妇,何必看这么紧,总不至于跟人跑了。”
顾怀琛只说一句:“终归不是个叫人省心的。”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语气,林臻却听出一丝怪异,不等他顺着这点蛛丝马迹去探究一番,周延已经回来。
周延还是那句话——梁小姐说,不用他送。
“梁小姐的朋友已经在,她们吃完饭,还要去lark/club玩会儿,不着急回凌家。”
这一次,顾怀琛没再说什么。
……
梁西和高小荔在lark/club喝了一杯饮料,回到凌家,差不多晚上11点,凌泽析还没回来,梁西也不致电催促,洗完澡,径直躺下休息。
凌晨时分,梁西从枕头下拿出手机。
她先上网找了张戒指图,然后,发送给凌泽析。
【我要这款。[图片]】
凌泽析回信息,已经是次日中午。
【昨晚手机没电了。】
【我刚打电话给实体店,这款戒指他们有的,傍晚我去接你,直接到店里取戒指。】
早上梁西没在餐厅见着凌泽析,便猜到他昨夜没回家。
但她没追问,只回了一个字——【好。】
梁西在餐厅用完午饭,正准备上楼,接到一个电话,因为对方一句话,半小时后,她出现在夏骆明住院的病房内。
夏骆明穿了病号服,一只脚裹着石膏,把自己拾掇得整洁体面,又恢复以往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他看到梁西,露出笑容:“你弟弟病好的事,怎么不告诉阮家人。”
梁西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也勾起唇角:“你睡艾滋病人的事,也没看你告诉夏家人啊。”
夏骆明盯着梁西凉薄的眉眼,心里早问候过梁西祖宗十八代:“你白拿阮家那么多钱,如果阮志江知道你在糊弄他,你说,你和凌家少爷的婚事,还能不能顺利定下来?”
“你威胁我?”
“这个怎么能说是威胁。”
夏骆明靠在床头,笑意不减:“如果我威胁你,不会给你打电话,而是直接把事情捅到阮家人面前。”
当年他睡错人,怕自己感染艾滋,很长一段时间都疑神疑鬼,也不愿再见梁西这个人,自然也不会跟夏家人提及梁西在英国的事。
若非梁西和凌三少订婚的消息传出来,他从夏静婉口中得知梁西是因为弟弟才点头这桩婚事,差点也被骗过去。
“我听说,你马上要去澳门。”
闻言,梁西凝视着他。
夏骆明抬了下自己打石膏的那只脚:“因为你,我还没上班就失业,还阴差阳错得罪顾怀琛,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上,你都该赔偿我一点损失。”
梁西问他:“你想要什么?”
见梁西这么爽快,夏骆明拿过床头柜上一张银行卡,扔被子上:“都去澳门了,你那么好的手气,也该去玩两把。”
梁西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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