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训的日子又不幸福了。并不是待遇下降,相反她的工资还涨了些,每月寄回给家里一半,剩下的也完全够用。但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雨溪和她的关系变得很微妙。雨训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但是就是不一样了,雨溪好像在躲着自己一样,依旧是随叫随到,可眼神接触几乎没有。
“他是不是讨厌我了?”想到这里,雨训的胸口又开始痛,她就又开始想:“我是不是生病了?”年轻幼稚时的烦恼永远都很多。不知为何,她很在意雨溪对她的看法,有时躺在床上她甚至会想,哪怕被哥哥讨厌也不能被雨溪讨厌。十四岁理应是知道恋爱概念的年龄,但是碍于雨训成长的环境太糟糕,她对此毫不了解,就是一张白纸。
雨溪倒是很明白自己在经历什么。她只是个残疾人,对自己来说太年轻,长得也只是一般,但是她格外坚强,善良,有一种现代人普遍缺乏的正义感。她聪明,她乐观,她有礼貌;总之就是哪里都好。但是“时雨”不允许员工有恋爱关系,大家都是伙伴、家人、兄弟姐妹——这当然不可能做得到,尤其在这样的生活助理制度下,和助理之间的关系很容易越界。一旦这类关系被察觉,两人都将面临被开除的命运。
所以雨溪第一天当上助理就开始锻炼隐藏情绪的功力,至今已有三年工龄的他练就了一张扑克脸和平淡如一条直线的语气,以便与让老板对他有“机器人”般的印象。
雨训一开始也这么觉得。雨溪老是笑,不管自己是无奈、是急躁、是无助还是无聊,他的表情都不带变化的。但雨训是个十分敏感的人,她发现雨溪茶色的眼睛总是出卖他想隐藏的心情,她认真、别人糊弄的时候,他眼里有同情和些些的忍俊不禁;她在书店里满眼放光的时候,他眼里是同样的开心和激动;她只用一只手艰难地吃饭时,他把关心藏在眼里。雨溪若是知道这些是她观察到的,肯定会大吃一惊。
虽然不知道雨训能看出他的心思,但雨溪自动地想避开她的眼神。这可能就是直觉吧,他没那么敏感,不知道雨训对他什么看法,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感情影响到她。
但是隐瞒感情这件事越来越难做,雨溪每天都看着雨训批文件,为她做饭,推着她的轮椅,送她回家,甚至,住在她的楼下。天知道这种忍耐有多困难,今早雨训交给雨溪一份文件,手碰到了他的,他差点没忍住把她拽进怀里。因为有时看雨训发花痴看呆了,她叫好几声都没反应过来。
一天晚上。
雨溪躺在自己的床上,眼睛仿佛要看穿天花板,看到楼上住着的雨训。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不是称职的助理了。他从没这么烦恼过。
雨训躺在床上,脑子里想得都是楼下的雨溪。她自言自语:“他到底怎么了呢?是家里出事了吗?还是、还是……”还是讨厌我了呢?最后这句她没说出口,只在心里想了想就难受得不行,更别说讲出声了。她睡不着,挣着身子坐起来,挪坐到就放在床边的轮椅上。
好像下楼看看他怎么样了……这个想法挥之不去。雨溪就住楼下,也没有什么奇怪动静,按理来说肯定没出什么事,可她就是担心,就是担心,就是想看他一眼。
她烦恼他不在身边心揪得慌,他烦恼老在她身边心焦难耐。
——————————
“你……你不要乱来!”男人从左边抄起一张破凳子丢过来,狼狈地后退。不宽的巷子里堆满垃圾,让移动变得困难,时间已近晚上,天色暗暗的。初玄燃起手中的火,双眼圆睁,嘴角的笑容咧得很大,表情完全称得上扭曲。对面的男人头发极其脏乱,像顶在头上的褐色鸟窝;眼神若是不慌张的时候还会有几分锐利和阴森,他很瘦,胡茬乱飞的脸还有几分帅气;因为紧张,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叔叔,您跟在我后面干什么啊?”初玄礼貌地发问,带点鼻音的少年声音在巷子里前前后后回荡,语气和善,还带着点可爱。很好听,但若叶没那个闲心欣赏,现在他一心只想脱身,一边后退一边尽量平静地说:“我只是奉命行事,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奉命?奉谁的命啊,叔叔?”初玄一口一个“叔叔”,叫得很亲切。若叶也不只是后退,他暗搓搓摸上腰后别着的匕首,慢慢往外边抽。初玄是魔法师,擅长远距离战斗;若叶是暗器师,擅长中近距离战斗,所以他只能假装劣势,让放下戒备的初玄慢慢走近。
如果初玄有从自己嘴里问出点东西的意思,那他肯定会靠近些,而魔法师的防御都不是瞬时能发出的,所以若叶做好了准备——迅速捅穿初玄的喉咙。
初玄是近战魔法师,他手上的火焰也是虚张声势,因为天生缺陷,他的魔法发不出去,离了手稍远就会熄灭消失,所以他只能脸贴脸跟别人近战。这看起来是个很大的劣势,但不能放出的魔法因为元素十分密集,攻击力也高得多,爆发伤害可观,这也是初玄被艾克选中的原因。现在他右手上燃着烈火,左手背在身后凝聚起冰霜,一步步走向若叶。
等到两人的距离不到一步时,若叶看准了时机出手,初玄眼疾手快发现他手中的寒光,左手甩过来,冰刃挡住铁刃;若叶一惊,来不及多想,各种暗器都招呼上去,两人在窄巷里打作一团,初玄右手的火焰也换成了一面小巧的冰盾,这打法完全是白刃战了。若叶的暗
喜欢魔女所罗门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