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局势被一句话喝破。
人群在一瞬间沸腾,无数的目光转过来,看向声音的来源。
硕大的步辇映入眼帘,伴随着腻人的香风阵阵,让境界低的修士神色微微迷醉。
确认过眼神,的确是逍遥门。
“还真来了?”
“那可不,谁咽得下这口气啊!毕竟是玄尊的后裔。”
“玄尊的后裔又怎么了,难道能凭玄尊的面子当五宗啊!”
“为啥不能!”
台下叽叽喳喳地议论着,高台两侧的九家宗门却安坐不动,颇有些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意味,大宗风范都拿捏得十足。
但内心之中,到底是怎样就没人知晓了。
儒教、佛教、云梦宗、隐族、七星谷、乌蒙宗、兽神宗、天机山、鼎剑阁。
几乎可以肯定不会有人来挑战的是儒教、佛教、隐族、七星谷。
这四家都是有天榜高手坐镇,隐族更是有当世无敌的荀郁,三局两胜的比试中自带一胜,且各自底蕴深厚,比如儒教的十二贤从、佛教的八大名僧,都是略有薄名。
被挑战可能性很小的是云梦宗、天机山。
云梦宗云集了天下野修第一圣地云梦大泽绝大多数的野修,宗主蒋苍如今也是问天境上品的实力,更有一大帮问天境高手,实力深不可测。
天机山则是老牌神秘势力了,光这个名字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在几天前,一则消息更让天机山声势大振。
白衣剑仙杨清,因与天机山主之女邹荷相爱,已经被列入宗门谱牒。
消息不知真假,因为众说纷纭。
大多数年纪稍长的女修士都是坚决不信,堂堂剑倾天下的白衣剑仙怎么可能入赘。
数量更多的男性修行者则都言之凿凿,仿佛自己就在现场见证了那一幕。
不论真假,这一个消息,就足够让所有要挑战天机山的势力掂量掂量了。
这么一算,最可能被挑战的也就是乌蒙宗、兽神宗和鼎剑阁了。
乌蒙宗发源于乌蒙群山,神秘莫测,传言以乌蒙秘法,可借山脉之力,修的是个厚重磅礴。
兽神宗来自北渊,以天地异兽为师,炼化异兽虚影,得异兽血脉天赋之力,曾经是上古时代的一大强势宗门,但随着天地异兽渐渐消亡,兽神宗的实力便大不如前。
以至于这些时日,兽神宗宗主夏杉虎天天死皮赖脸地往龙骄那边跑,要不是云落劝了劝,差点给龙骄一拳砸死。
天下剑修无数,除开西岭剑宗和神册剑炉南北两大巨头之外,还有诸多剑修宗门,清溪剑池是一个,鼎剑阁也是一个。
不同于其余势力以人驭剑,鼎剑阁讲究以剑驭人,走了另一条剑修之道,故而曾被天下剑修鄙夷。
但这条道路有个好处就是,能够在中下层境界,极大地消减天才和普通修行者之间的差距,只有有足够好的剑,走这条道路修行到通玄境巅峰不是太大的问题。
所以,中坚力量极其雄厚的鼎剑阁虽然不曾有多大的辉煌,但也算历久不衰,雄霸一方还是没有问题。
这些分析,算不得多么高深,在场的大多数人心头都有数。
于是,目光也渐渐都聚焦到了这三家的身上。
三家的宗主安坐不动,云淡风轻,暗地里都已经以心声呵斥身后的弟子们老实坐好。
有人挑战,既是风险,同样也是机缘。
只要应付了下来,按照大会章程,登顶中极山的名额之一便是稳了。
所以,这三家的宗主还算沉得住气。
步辇缓缓逼近,场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高台之前,北渊大萨满敕勒和大端长安剑仙并坐于此。
这两位名列天榜,麾下势力又不参与五宗角逐,同时分属一南一北,便被组委会邀请来担任这个挑战的裁决人。
不知是因为前些日子吃了教训,还是两位天榜高手气场太足,逍遥门少主杨无道主动下了步辇,跟在自己的父亲身边,缓缓走向两位大人物。
只是那凌乱的衣衫,虚浮的脚步,却也看不出多少敬意。
乌蒙宗、兽神宗、鼎剑阁的人都看着敕勒和长安,好希望他们谁一个不顺眼直接将逍遥门赶了出去。
可惜,事与愿违。
二位顶了天的大人物甚至连眉头都没皱,静静听了杨天赐的问候和表明来意。
长安是个不怎么管事的,只需拔剑就行。
这种事情只能麻烦有丰富管理经验的敕勒主持了。
同时另设有一个裁判官,负责吆喝场中情况,通报胜负。
这种事要是让北渊大萨满屈尊来做可就不合适了。
因为组委会推荐的宗门只需战胜一次挑战就能稳固名额,为了防止请人做戏的情况出现,对挑战者自然也设置了门槛。
这个门槛就是宗门之内必须有一位问天境,一位知命境,且要奉上谱牒以供查验。
敕勒公事公办地检测了杨天赐、二长老的境界,确认两人境界无误之后,又查验了杨天赐奉上来的宗门谱牒,朝裁判官点了点头。
裁判官清了清嗓子,“逍遥门要挑战哪一家?”
杨天赐闻言望向高台两侧,稍微有些犹豫。
不知何时,杨无道已经斜倚在了一把舒适的躺椅上,目光轻佻地从九家宗门的脸上扫过,那样子,就像是在某些场所挑选姑娘一般,惹得群情激愤。
杨天赐转头瞪了一眼,杨无道才稍稍收敛,却开口道:“父亲,我看那群光头不顺眼,要不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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