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盯着王方咬牙道:“汝是何人!”
“九华山盘丝洞蜘蛛侠。”
冷笑一声,懒得和这个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县令多说,王方转身向县衙一侧的牢房走去。
便于提审的缘故,县衙距离牢房不远,迎面将扑上来的牢头打死,行走在黑暗当中。
“娃子,把爷放出去,爷包你吃香喝辣。”
黑暗当中突兀伸出两只手臂,想抓王方,却被一刀斩断,血光四溅,四周的囚犯老实下来。
走到牢房尽头,回望四周,始终未见何继祖身影,知道对方有心躲避自己,不过并不在意。
“我是来找何继祖的,谁帮我指认,我放谁出来。”
一连串的呼喝声在耳边响起,王方确认何继祖的牢房位置,目光向里望去,黑暗中一道胖大身影缩在墙角,惊惧道:“小五,放我出去,我把田契给你。”
摇摇头道:“晚了,从昨天起,我已是恶人。”
从牢房出来,县衙内已经处理干净,何永定上前皱眉道:“何继祖罪不至死。”
深吸两口气,点头道:“我知道,不过已经废了。”
何永定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王方手中两把短柄火枪道:“这是你五年前用的枪。”
点点头,将短枪插入腰间:“只能伤人,不能杀人,不过已经够了,毕竟是何氏血脉,更何况,还有我三哥。”
思绪回到五年前,一名半大小子对着自己呵斥道,小五,做人要讲道义,你应该给妹妹留点,小五你是个讲道义的,这样的猛士,哪怕是野兽也应该入土为安,小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一幕幕场景在脑海闪过,假如可能的话,真想回到五年前。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
目光回望左右,皱眉道:“县令呢?”
“知道我们不会杀他,已经回去安抚内眷。”
点点头道:“县令不错,起码五年内青阳没出大乱,不过此事过后,难免被罢官去职……”
说话间皱眉起来,何永定看他表情不对,紧张道:“你想做什么?”
“送他一场功劳如何。”
王方远望池州府方向,道:“既然要收尾,那就收个干净,起码也要保证没人敢随意插手。”
紧接着似乎做出某种决定,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慢条斯理的上马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这段时间发生的东西,太奇怪一些。”
说完后,打马前行,十余道人影跟在后面,向着山谷走去。
山谷幽深的库房内,王方正在翻找东西,蜜獾在一旁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曼娘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美目盯在蜜獾身上,紧张道:“你娘情况不对,似乎心存死志。”
一直以来对蜜獾呼来喝去的曼娘不敢靠近王方半步,她第一次发现蜜獾对自己的示好毫无反应。
王方懒得回头看她,一边翻找一边道:“我知道,从我三叔回来就有些不对……”
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闪过,五年前为了十五两银子大吵大闹,为了耳菇秘方提刀砍人,三婶一个能一边笑一边剁人手臂的泼妇在母亲面前毫无脾气,四哥提到母亲时艳羡的目光……
一个人的脾气不会轻易改变,一个脾气暴烈到无人敢娶的女子更不会轻易改变。
“为什么变了?”
两年前三叔回来时朝着自己哭哭啼啼,两年以来绝口不提父亲的消息只是安抚自己不要报仇。
一个从不愿意伺候人的暴烈女人怎会轻易去酒楼做工,一个斤斤计较的女人又怎会在分家时沉默寡言。
从三叔回来,一切都变了。
似乎是说给自己,又似乎是说给曼娘,王方一边翻找一边道:“松江府距离此地一千九百多里,凭什么松江知府会插手青阳徭役,一个双手被砍来不及包扎的人凭什么狂奔一千多里,一个受伤七天伤口早该凝固的人又凭什么会在墙上留下新鲜血迹……。”
一幕幕古怪事件在脑海中浮现,紧接着一条条线索接连成片。
“而当知府公子被杀之后,又为什么没有官兵下来调查?”
似乎是将事情完全联想成片,曼娘道:“你是说你母亲的身份是假的,所以池州府才会找不到凶手。”
王方点点头:“因为身份是假的,所以找不到凶手,因为想报仇所以才会忍气吞声,因为没能力刺杀知府所以才会对知府公子下手,因为已经知道真相她才会告诉我仇人是两千里外的松江府知府。”
“她不敢告诉我真凶,她怕自己死后我会去找池州知府报仇。”
曼娘走了,早在王方自言自语的时候就已经走了,而当他找到自己所要找的物件,从库房出来的时候,门外早已等满了密密麻麻百余道身影。
“早就听说谷主还有一件毁天灭地的宝贝,今天可要好好见识一下。”
瘸子打马上前盯着王方手中的圆筒道:“就这破玩意,没看出有啥稀奇。”
目光环视四周的全是自己五年来解救的乞丐以及孤儿身影,王方沉默片刻道:“留下二十个看家,其他的跟我走。”
一夜过后,池州知府满门灭绝,从此以后九华山多出一股流贼身影。
三百余道人影向着人烟罕至的丛林深处中走去,瞎子一脚一个泥坑却不愿别人背负。
“瞎哥,我听说谷主教你一个能看见东西的秘术。”
“不算秘术,只是讲了个故事。”
“谷主说后世有一种东西可以听声辨位,还有人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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