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是哪家的官人,青天白日的,看把您急得。”
打着哈气的杨蓉一脸倦意,从沉睡中醒来,正好看到一道人影急冲冲向自己跑来。
身为青楼老鸨,杨蓉明显把王方当成普通嫖客,强撑一丝笑意,娇笑着迎上来,当她看到王方身影的时候,却猛然愣住。
狂奔到二楼方向,正当王方想要质问她为何开青楼的时候,却看到眼前的小妮子双目含泪,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大滴的泪珠滚滚流下,摔落在木板上清晰可闻。
五年未见,眼前的小姑娘已经彻底成年,或许是师承曼娘的缘故,绝色中天然带有一股妩媚气息。
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帮对方拭去泪痕,却见眼前的少女飘然转身道:“奴家妆容已乱,容奴家稍离片刻。”
说话间对方逃也似的离开,走到半途却又尴尬停住,只见之前杨蓉走出的房门内,再度走出一道人影。
男子倦意满满,走在过道上恰好看到杨蓉满脸泪痕,关切问:“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我家蓉蓉生气。”
古怪的目光在两者间扫来扫去,正当王方想要逃离的时候,却被男子发现。
杨玉堂哆嗦着伸出手指着王方,咬牙切齿的道:“姓何的,你又来祸害我妹妹,你莫要将她害死不成!”
满头黑线的转过身,王方冷汗道:“这位兄台,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放屁,你化成灰我都认识,我好好一个妹妹,在你家呆了五年,出来后一心想当老鸨!”
“说,你对她施了何等妖术,想我杨玉堂堂堂一介举人,天天恨不得八个时辰守着妹妹,若不是你,我何至于此……”
“这是彻底把锅扣我头上了!”
“不过跟我有啥关系!”
王方满头冷汗流下,从十年前开始这个护妹狂魔就看自己极不顺眼,而在眼下,这家伙一脸苦大仇深表情,说不定一会真会动手!
“杨兄,你听我解释。”
紧接着,正当王方打算好好解释,杨蓉成为老鸨跟自己没关系的时候,却看到杨玉堂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道:“姓何的,今日我就和你拼了!”
“杨兄,切莫动手!”
后退两步,正当王方打算躲避的时候,却看到身后跟着的两个跟班已经上前一步,一把将杨玉堂按住。
“姓何的,你还敢对我动手!”
杨玉堂似乎气炸了肺,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死死按住,只能捶着地面怒喝道:“你莫要害我杨家满门不成!”
“想我杨玉堂双亲遭奸人迫害,今生只余此一人血亲,本以为考举之后能光宗耀祖,却不想被汝等奸人趁虚而入,莫以为我不知汝等所作所为!”
“当街杀人,灭人满门,避入山野,扯旗造反!”
“你莫要害我杨家满门不成!”
“……”
“这个护妹狂魔疯了!”
王方一阵无语,只能低头解释道:“杨兄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听你屁的解释,有种你就把我放开,看我打不死你!”
转头看了看两个面色冷漠的跟班,王方更加无语,只能道:“这个,说实话,他俩不听我的……”
“不听你的听谁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青阳县的所作所为,偌大的金川河上,整天挂着匪王旗号作威作福,整个青阳上下敢怒不敢言,不就是怕你灭人满门……”
“这个,他俩真不听我的……”
说话间转过头对着两个跟班道:“两位族兄,能否放了他。”
看了两个无动于衷的跟班一眼,王方只能低头解释道:“他俩真不听我的,他俩听我娘的,你不知道,五年前我打算造反的时候,族长遣了两位族兄帮我,都是族里养大的孩子,无家无室没有户籍,现在整个谷里就他俩不听我的,我娘跟他们说了,一是防我随便杀人,二是护我安全,要是我掉了一根汗毛,我娘能抽死他俩。”
王方苦笑道:“杨兄,天大地大老娘最大,她老人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我爹入赘,估摸着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或许是知道何花的脾气,又或许知道这五年来王方的处境,杨玉堂终于平静下来,先是保证自己不会动手,再是恳求两位族兄放他。
可惜,这俩人都被何花下了严令,就连王方都指挥不动。
绕过杨玉堂走进杨蓉消失的房间,王方黑着脸道:“你哥不是金陵刑部司狱吗,怎么天天在青楼里混。”
“这不是怕我被人占了便宜吗……”
铜镜前的身影扭过头来,两双美目上挂满泪痕。
“别装了,又没有外人。”
懒洋洋的在座椅上躺好,王方可不相信一个满脑子想当武则天的女人会动不动泪流满面。
躺了半天,看到杨蓉没有动静,王方懒得管她,正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听到耳畔传来一阵咬牙切齿的声响:“你这家伙,都快懒成猪了。”
“早就听说某人养羊都能让羊肥死,先前我还不信,现在真的信了。”
“你懂个屁,这叫育种。”
“狗屁的育种,还不是某人惯的。”
“小丫头片子忘性挺大,我记得以前跟你讲过育种的东西。”
“呵呵,这么说你懒还有理由了。”
“……”
伴随着一阵习惯性的斗嘴,五年以来的隔阂逐渐烟消云散。
等到两人吵够之后,杨蓉似乎想起什么,兴致勃勃地问:“对了,永定哥怎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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