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的方杉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当真要坐以待毙吗?自己似乎太容易放弃了。
就在离芒准备动手,而用隐身法躲在暗处的仙鹤也正准备相救。
方杉突然开口说道:“等等,离芒护法,你没必要杀我!”
“怎么,你反悔了?”离芒停住手,其实他并不想杀掉方杉。
一来,在自己的寰宇宫里杀掉方杉,处理起来很麻烦。二来,即使处理得当,也会让其他几个护法盯上自己,那就不好办事了。
“我想问一句,抛开你的动机不谈,你的目的是不是要让河商的百姓最终过上好日子?”方杉在清心决的作用下,开始理智的分析目前的形势。
离芒沉默了几秒,说道:“或许就如同你所说的,我只是自欺欺人。妄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洗脱自己的负罪感。”
“那不就对了!你跟我没有任何冲突,你杀我做什么?”方杉理清了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我不愿意配合你的计划,不代表我就要破坏你的计划。”
“此话怎讲?”
“你我都有心让河商的百姓不要再受苦难。只是你的做法,我不赞同而已,用柔和点的办法也可以达到目地。”
“那你倒是说说,要怎么做?”离芒来了兴趣,他可不信,还有别的方式能达到目的。
“你的计划是让自己当上总护法,除掉与你意见不符的人,还真是简单粗暴。我的计划是求同存异,各取所需。”方杉把离芒的手从自己的脖子移开。
方杉走到离芒的书桌前坐下,指着原本自己的位置,说道:“现在换我说,离芒护法请坐吧。”
“好,我倒是要听听你有何高见。”离芒也大大方方的坐下,两人的身份突然转换了。
“很简单,今晚的会议上,把你的事说出来,把你的底牌亮出来,我们跟这几个护法讲个清楚,说个明白,这事就成了。”方杉笑着说道。
“哈哈哈!你这是在耍我?”离芒一阵大笑以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不,恰恰相反,你这十四年来,一直都把其他人当做敌人来对待,却从来没有想过,把他们联合起来。”
“你许了黑魁什么好处?他为什么愿意帮你?”方杉问道。
“此人无欲无求,唯独喜欢我门口的石雕,我不过是答应事成以后,将这石雕送予他罢了。”离芒耐下性子说道。
方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鬼,一个石雕就收买了,也太容易了些。嘴巴上说道:“你看,人各有需,只要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他们自然也会满足你的要求。”
离芒沉默不语,等着方杉的下文。
“火舞要的,是圣蛟能坐稳总护法的位置。渊龙要的是自己典礼祭祀的身份地位与权利。君商跟君汤,我不清楚,但是,没有人想要让河商百姓过现在的日子吧?”
“怎么没有,渊龙欺压贱民的事做的还少吗?”离芒反驳道。
“不,离芒护法想一想,渊龙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责任罢了。倘若我们将河商教坛的教律修改一番,或许渊龙反而是一个合格的警官。”
“警官?”
“哦,哦哦,口误,就是青天大老爷的意思。”方杉及时改口,一不留神,把现代的语言习惯用上了。
“修改教坛教律,是需要总护法做主的,以圣蛟的性格,怎么可能修改教律,只要贱民的身份不改,他们的待遇就不可能有所变化。”离芒也看的明白,真正束缚贱民的,是他们的身份。
“总纲里明确规定,贱民身份不具备任何权利。而总纲是不可更改的,除非天龙王亲自下令,否则我们教坛动不了这些规矩。”离芒此刻顺着方杉的思路去思考,他还是摇了摇头,认为方杉想的太过简单了。
“呵,总纲不能更改,只要把河商所有的贱民都提为卫民眷属身份,不就解决了吗?”方杉提醒道。
“这……所有人都是卫民眷属身份,那谁来做劳力?粗活,累活,谁来做?其他几位护法不可能同意的。”离芒还是认为不可行。
“最后一步,让圣蛟修改我县卫民眷属的权利与义务,这个问题就完美解决了。”方杉说完,轻松的躺到椅子的靠背上,看着离芒。
离芒听完方杉的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原因无它,是他真的意识到,这个空子,可以钻!
倘若真的按方杉的说法去做,等于说,在所有贱民依旧承担县里的生产工作的基础上,给予了他们作为民的权利。
而一旦他们有了民的权利,他们的生命,连同他们的生活,都将有了保障。像今天早上的事,将不会再出现。整个河商的秩序将回归到正轨。
“你说的有理,但是其他几位护法凭什么让我们这么做呢?”离芒提出了最为关键的一环。如今河商的总护法是圣蛟,如果要圣蛟点头,就还要得到火舞的支持。
“就凭你手上的底牌。”方杉淡淡的说道。
“三个护法实力的死士,加上你,我,黑魁。哪怕不算我吧,也至少有五位护法了。虽说不能取得压倒性的优势,但是可以为我们赢得谈判的机会。”方杉自信的说道。
离芒抬起头,突然有些自顾自的笑了,方杉注意到这个五十几岁的老人看上去似乎比实际更老。他的眼角因为他的笑而皱成一团。
“为什么呢?你明明知道,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刚刚甚至还要杀你。”离芒不明白。
方杉从椅子上坐正,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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