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打得过柳盈之吗?”进了卧房,叶曦和收拾行李时突然问道。
没有回应。
她才想起来干尸已经陷入沉睡。
从梁州到宛郡,只能走陆路,坐马车要两天。
为了保持自己的人设,叶曦和让禄玉跟自己待在一辆马车上。
“你怎么了?”
日暮时分,叶曦和将目光从手中的书页上移开,不解地打量坐在她对面的禄玉。
少年像是一支蔫了吧唧的茄子,可明明刚上车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我没事。”
他压下喉咙里泛起的干呕冲动,不料摇完头之后那股眩晕感愈加严重。
“你晕马车?”
禄玉一怔,少年苍白的脸颊浮起红晕,“我,我才没有晕马车呢!我就是不太舒服!”
说着,他还偏了偏头,像一只鹌鹑几乎要背对着叶曦和了。
“晕车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叶曦和摇头,实在无法理解少年的脑回路。
她素手一翻,从乾坤袋里拿出来了一枚丹药,身子往前倾了些,将丹药递向他。
而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叶曦和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倾,撞向禄玉。
少年胃的那股恶心再也压不住,赶在要吐出来的前一刻,把叶曦和的脑袋扒向了另一侧,身子往窗外探。
好巧不巧,叶曦和的脸擦过他两腿中间。
两人皆是一愣。
禄玉愣了一瞬便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眼下还有更迫切的事,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让他没心思尴尬窘迫。
马车稳下来,叶曦和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缓缓直起身来,摸了摸鼻尖。
“殿下,刚才的路年久失修,受惊了!”
马车外,车夫诚惶诚恐地声音从帘子外传进来。
“无碍。”叶曦和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地回应道。
禄玉终于吐完了,难受地眉尖都打着结,嘴巴里又酸又苦。
他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晕马车。
可有可能是坐了太久的缘故。
叶曦和递过去帕子,他擦了擦嘴。
她又把刚才没递出去的丹药递出,禄玉接了过来。
两个人谁都没提刚才的事儿。
只是马车内的气氛多多少少变得微妙了些。
“我还是出去吧,反正我的速度,也能跟得上马车。”
少年略有些不自然的话语打破了沉默。
“出去作甚?”
叶曦和抖手重新摊开了书页,眉眼未抬。
“当然是因为坐这马车晕得慌。”他想也不想便回道。
“你服了那枚丹药,就不会再晕车了。”
禄玉:“……”
叶曦和的看法很简单,不小心蹭到了而已,他因为这便下马车岂不是更显得奇奇怪怪?
禄玉:“……”
“本宫好歹,也有面首三千。”叶曦和盯着书页,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似是安慰。
禄玉很快就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所以刚才只能算是小场面吗?”
他问完,“切”了一声,“那你一直盯着书干嘛?半刻钟过去了,一页还没看完?”
叶曦和脸颊爆红,“啪”的一声合上书。
这条臭鱼!可恶!
“本宫觉得你下车走走也挺好的。”她不含情绪地说道。
“我不要。”禄玉想也不想就拒绝。
“都服了丹药,干嘛还要下车?难道你心里有鬼呀?”
叶曦和被这句反问激到了,尽管如此她也只是额头眉角跳了跳,没再理那个幼稚拌嘴的少年。
……
转眼又过了五日,他们在宛郡渡口改换了乘船,眼下已经抵达越国都城,镐京。
判断一个诸侯国的大小,其实从他们都城名上便能亏得一二。
比如说比如像越国这样的二流诸侯国,都城名的尾缀是“京”
而像叶曦和所生长的晋国,都城名的尾缀是“邑”
“使臣馆里早以为诸位安排好了住处,烦请诸位殿下跟老奴来。”
码头上,有提前接应的公公,姓孟。
脚步很稳,是个练家子。
叶曦和默默地打量了一眼,顺道在心里诽腹了一句,才收回目光。
一行人乘着马车来到了使者馆。
占地足有百顷,位于宫城之内,距使者馆不足一里的地方,便是越国的皇城。
一路走来看到的景象,当真是比晋国繁华太多,车辆、商埠……
朝堂诸公都是心气儿高的,一路上也都诡异地保持了沉默。
引路的孟公公笑而不语。
这群乡巴佬。
长公主又如何?弹丸之国的长公主,地位还不如他们越国的一位官宦女眷,而他可是彰武帝身边的大监,即便太子,也要礼让三分。
叶曦和丝毫不知道这位孟公公一路上的内心戏有多丰富。
使者馆里院落众多,从大门进,孟公公领着他们一直往里走,大概有半个时辰,才终于在一座略显寒酸的院落前停下。
孟公公转过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诸位大人,因为受邀而至的使臣太多,只有这一座院落了,还请诸位大人们将就几天。”
随行的使臣们都有点不太高兴,但是看到礼部尚书和叶曦和都未曾吭声,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有再多的气只能憋着。
这越国绝对是故意的!使者馆占地这么大,院落众多,怎么可能没有别的住处?
不过是欺他们国家弱小罢了!
孟公公正要告辞,突然,前面紧挨着的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兽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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