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姚氏瞬时一怔,她抬眼看向蓉淳,问道:“他们过来可说是有什么事没有?”
其实这话,她问的有些多余,眼下姚玲被顾以澂扣留在府里,这个时候,能让他们过来的也只有姚玲了。他们求顾家无果,想来是找她帮忙来了,可是她能有什么法子。在顾以澂的面前,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该帮的,也都尽其努力去帮了,人家压根就不买自己账,找她,也是没用的。
蓉淳摇了摇头,回道:“并未说明,只跟奴婢说有急事要找二夫人您,奴婢见二人一大早便来了府上,想必是为姚大小姐的事情而来,奴婢便自作主张进来通传一声,还望二夫人莫怪奴婢多事。”
姚氏叹了叹气,摆手道:“算了,你也是不忍罢了。只不过姚玲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且不说我没有法子帮她开罪,要是我替她去求情,也是无济于事,弄不好还会连累自己。罢了,这件事我也是无能无力,你去告诉我的哥哥和嫂嫂他们,就说我身子不适,见不了客。记住,说话的时候语气要客气些,他们毕竟是我娘家的人,血浓于水。”
对于姚氏的态度,蓉淳一点也不惊讶,明哲保身的道理,她多少还是懂得的。随即应声道:“是,旁人不清楚,奴婢心里都明白,二夫人您也不想这样的,只是姚小姐这事闹得太大,不仅大将军和大夫人生气,大少爷更是如此,不是你去说几句好话就可以的。奴婢知道,二夫人您有自个的难处,并不是不愿帮姚大小姐。”
姚氏仔细打量了一番蓉淳,这丫头倒是说到她心里去了,不是她想置身事外,不管她那个侄女,委实有她的难处罢了。
姚氏道:“话是这么说,只怕我的哥哥嫂嫂们并不这么认为。”
蓉淳灵机一动,趁机说道:“二夫人放心,奴婢自会跟他们说清楚的,免得跟您生了误会。”
说罢,蓉淳正要出屋子,姚氏见状,想了想,喊住了蓉淳。
“等等。”
蓉淳回头,应声道:“二夫人,不知您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姚氏摆了摆手,说:“算了,你还是将他们请进来吧,免得我这个哥哥背后说我不近人情,连面都不愿见上一见,再者说了,方才你说他们有急事找我,兴许真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还是让人进来再说。”
蓉淳微愣了一下,刚才还斩钉截铁的说不见,这会怎么又变卦了,她都已经想好了如何去打发姚家的人了。这个时候谁敢插手这件事,这等同于惹火上身,也不知道这个二夫人究竟是怎么想的,自己的地位都岌岌可危了,还有心情管娘家的事情。说来也是姚玲把事情做得太绝,是自作自受,顾家的人生气也是应该,没有活剥了她的皮,就已经算是客气的,竟还想着让人家开恩,不予追究,简直是异想天开,得寸进尺,真当顾家人一个个的都好说话不成。
蓉淳也就心里这么想着,在姚玲氏面可一直不敢提,若是在她面前说这些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姚玲没有小被活剥了皮,她估计就被二夫人先活剥了一层皮。
她收起思绪,转身去屋外将姚家的人带了进来。
姚老爷和姚夫人一进门,也顾不得相互间礼数什么的,主动向姚氏说起了姚玲的事情。
姚老爷说道:“元岚,这次说什么你也得帮帮玲儿,姚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她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姚氏丝毫不意外,果不其然,自己的哥哥果真是为了姚玲的事情而来。
她这个哥哥,姚氏最为清楚,向来是个好面子的人,轻易不求别人,就算她嫁来顾家这么多年了,平时遇到了个什么麻烦事,也几乎没有开口找她借着顾家的身份和地位行事行个方便什么的。
她起身走到对方跟前,拉着二人坐下,又让蓉淳奉上茶点,这才道:“哥哥可是从来不找我办事的,难得今日主动开了这个口,让我这个做妹妹反而有些受宠若惊。”
姚老爷自然知道她这是玩笑话,这个时候,他心急如焚,哪有什么心情同她开玩笑,便说道:“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找你开过口,在你嫁进顾家的这些年里,我也没有借着你顾家二夫人的身份找你帮什么忙,今日我迫不得已才来找你,希望你看在自己也是姚家的人份上,帮帮你的亲侄女吧,姚玲不能有事。”
姚氏明白哥哥这是落下脸面在求她这个妹妹,只是她能力有限,于是为难道:“不是我见死不救,在这之前我在大少爷面前也求了情,只是姚玲这次闯的祸实在太大,我是有心无力,还望哥哥和嫂嫂莫怪我才是。”
姚夫人听到这样的话,眼见姚氏推辞,想也不想的握着姚氏的手,开口说道:“你是堂堂的顾家二夫人,比起旁人,多少能说上话,如果连你都推辞,不愿帮这个忙的话,我和你的哥哥还能找谁,玲儿可是你的亲侄女。”
听到这些话,姚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拒绝眼前这个满眼泪水的妇人,在她印象里,她这个嫂嫂可不是那么轻易掉眼泪的女人,平日里打理姚家的事务,是一把好能手,如今为了女儿的事,眼睛都红肿了起来,叫人难以想象。
面对自家嫂嫂的苦苦哀求,姚氏一时心软,但委实又没有好的法子去帮姚玲说情去,最后不得不到:“嫂嫂,你别这么说,顾家如今什么情况,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们都有所了解,我如今在顾家的地位不比从前,姚玲的事,不是我去说情就没事了的,希望嫂嫂可以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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