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澂冷笑道:“是吗?二娘说姚玲是受了木嘉婉教唆,不知可有什么凭证,这无凭无据的,叫人如何信服。”
姚氏手上一时半会拿不出证据来,不过她带了两个人过来,不等她向哥哥嫂嫂使眼色,姚老爷起身道:“大少爷,早上去见玲儿的时候,我是听她亲口说的,她最近和木家小姐走的比较频繁,以玲儿的性格,怕是没这个胆子,难保不是对方从中鼓动。她对你的心思,众所周知,可能是这丫头涉世未深,一时鬼迷了心窍,听信他人蛊惑,这才犯了错事。”
姚老爷说的一板一眼的,好似他亲眼见到一样。
顾以澂静静的听着,没有吭声。要是换做别人,他一定认为姚家人为了姚玲开脱罪责才这么说,没想到说的却是木嘉婉。
如果真是木嘉婉,这倒不是没有可能,她一向嫉妒笙歌,见不得笙歌比她好,事事都要与她争,木嘉婉对笙歌的恨可不比姚玲少。
木嘉婉这么做也不是没有理由,她确实有这么做的动机。只是姚家的话能信吗?为了救姚玲,诬陷别人也未尝不可能。
眼见顾以澂迟迟没有说话,以为他不信,姚老爷一时心急道:“大少爷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说的不成。姚玲做错了事不假,可是到这个时候,她没有理由骗我这个父亲。”说着,他顿了顿,又道,“大少爷若是信,我用姚家的信誉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姚玲之所以糊涂到害少夫人,跟木家二小姐必定脱不了干系。”
可能谁都没有想到会把木嘉婉给牵扯进来,反观顾衍和张氏,表情难免有些惊讶,一时无言。
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顾以澂才道:“既然姚老爷一口咬定跟木家的二小姐有关,这话又是姚玲亲口所说,那么就由姚玲亲自跟大家说清楚,不知,如何?”
事情既然由姚玲引起,与其在这里你一言我一句的争论不休,没个结果,还不如让当事人来把情况说清楚,当然,顾以澂也想听听姚玲究竟要怎么解释这一切。倘若真是木嘉婉从中教唆,他定是要找她好好讨个说法。
于是,顾以澂命人将姚玲带了过来,看着眼前少了些娇气和锋芒的姚玲,倒是比之前安静了许多。
反而是姚夫人看着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一时之间心疼不已。在姚玲向众人见了礼后,姚夫人赶忙上前去扶起女儿,握着姚玲的手,说道:“这才多久委见,瞧着整个人考上都消瘦了不少。”说着,她看向了姚老爷,一双眼睛满满的心疼。
姚玲委屈似的躲在姚夫人怀里,抬眸间看到顾以澂阴沉的脸以及含着怒意的眼神,身子当即怔住,她下意识的收回目光,将身子往母亲的怀里缩了缩,声音低低的喊着姚夫人,一声声的,喊得姚夫人心都软了下来。她轻轻的拍着姚玲的肩膀,以示安慰,又用身子护着不让人靠近,一时之间,无不显示母亲的伟大。
顾以澂却看也不看姚玲,目光直视前方,道:“怎么,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受了他人教唆吗,这会倒成哑巴了,是不打算说清楚,还是说事实上压根不存在木嘉婉教唆你之说。”
此话一出,姚玲瞬时惊醒了一般,从母亲的怀里起开,当即摆手,解释道:“大少爷误会了,我没有诬陷木家二小姐,事实上害得少夫人流产一事,的确是木嘉婉给我出的主意,要不是她一番鼓动,我怎么会起了歹心,会少夫人下此毒手。大少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在你面前,我绝无欺瞒之意。”
张氏脸上怒色一闪,指着姚玲道:“荒谬,木嘉婉和笙歌乃是姐妹,她怎么会害自己的姐姐,这话听来实在说不过去。”
表面上听的确是十分荒唐,姚玲见张氏一副不信的样子,她随向她解释道:“大夫人有所不知,木家两姐妹的关系不像外人看得那样融洽,私下里可是互看对方不顺眼,尤其木家的二小姐,更是把少夫人视作仇人,处处针对于她,见不得她比自己好,总之是恨透了少夫人。但凡有机会对付她的姐姐,木家二小姐是不会错过的。这些事都是我和她接触以来才了解的,大夫人若是还不肯相信我说的,可以派人去调查,我说的都是事实,可没有欺瞒夫人的意思。”
张氏却不完全信她,即便是同父异母,也不该痛恨到要害人地步,张氏蹙眉道:“你说的这些,我自会派人去调查,只是这些不足以让一个人动了杀念,很难让人信服。”一个人该痛恨到什么样的地步,才会这般狠心的要对自己的姐姐下手,完全不顾念所谓的姐妹情意。就算没什么情意可言,终归身上留着同样的血吧。
姚玲没想到张氏会如此说,她抬眸看了看静默不语的顾以澂,迟疑了一下,最后为让张氏相信她的话,不得不说道:“大夫人有所不知,木嘉婉之所以会这般恨少夫人,多半是因为嫉妒所起,嫉妒少夫人样样比她好,更是嫉妒……”说到这里,姚玲却停了下来。
张氏便问道:“更是嫉妒什么?”
面对张氏的问话,姚玲也顾不得许多,只好回道:“她还嫉妒自己的夫君对少夫人比待她自己好。”
顾以澂没想到姚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从木嘉婉那里打听了不少事情。谁曾想,这些事情竟成了日后指定木嘉婉的理由。
顾以澂看了看周围,当看到众人一时惊讶的神色,未免姚玲再说些下去,影响了笙歌的名声,他当即呵斥道:“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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