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事件,让两人争吵越来越多,最后懒得争吵,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交流可以分四个阶段,第一阶段,什么都想跟对方说,都想告诉她,即使是鸡毛蒜皮,即使是废话连篇,说的人兴致勃勃,听的人津津有味。此时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她说,听他说。这是好感阶段,心中已经爱上了对方,却还不自觉;第二阶段是想跟对方说,也明知道对方想要听,喜欢听,却偶尔要故意不说,忍着不说,这是热恋阶段,难免会有赌气争执,患得患失;第三阶段是定时说些什么,但说的东西只是不断的重复,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为说而说,这时高烧已退,感觉渐趋平淡,之所以还说,不过是一种习惯,一种客气,一种感情的脆弱维系;第四个阶段是什么都懒得说,即使最必要的话也宁可忍着,不得不说了,也是一说就争,一说就吵。此时剩下的只有厌倦。
何方说他总有一种逃离现实生活的冲动,他总觉得自己就像呆在一潭死水中的鱼,看似自由,其实不自由!我们拥有的世界并不是我们所想要的,而我们想要的,却根本无法拥有。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生活感到不满,对别处的生活怀着美好而虚幻的向往。可是却没有几个人真正有勇气毅然放弃眼前的生活而去追求那不确定的幸福。人对未来不确定性本能的感到恐惧,虽然向往着大海的宽广,却又惧怕它的凶险,它的波涛浪涌,也许一条鱼在浅滩困久了,也会忘记自己遨游的本能。所以每个人都有追寻非凡的yù_wàng,却没有放弃平庸现实的勇气。
但他还是努力的去逃离,鼓起那并不多的勇气,总想寻找到一种全新的生活,他说,是人都想飞,可是如果你是一只鸟,被折断了翅膀,你怎么飞?如果你是一只鱼,却在陆地上,没有水,你怎么游?我就像一只鸟却没有了翅膀,就像一只鱼却没有水,我飞不了,游不了。我不断的寻找着能让我遨游的海洋,纵然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我觉得这是应了那句俗话: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何方说,并非如此,如果真有爱情,婚姻就不是坟墓,其实走向死亡的婚姻,只因为我们把一时的好感,一时的愉悦一时的欢乐当作真爱了。
我说,看来爱情是最不可靠的,当初你们也曾爱得死去活来,转眼间却只剩下憎恶,厌烦和仇恨。你说那只是一时的愉悦,一时的欢乐。可爱情不就是为了那一瞬间的陶醉吗?而婚姻却想把瞬间延长成永恒,不明白,永恒的东西不是拥有,而是失去。如果你根本没有得到罗婉,她也没得到你,你们的心里就会把对方永远珍藏。
不,不是这样的。他说,真正的爱是可以永恒的,即使走进婚姻。而我跟罗婉的爱只是一种误解,我当初以为爱上她了,甚至一度痴迷,只要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我就会如痴如狂,我们觉得爱上一个人的气息就是爱上了一个人的灵魂。直到有一天,她换了一种香水,我才恍然大悟,我爱的不是她,其实爱上的只是她香水发出的味道。我知道,那一定是我曾经爱上了一个人,后来她离我而去了,于是我对她朝思暮想,对这气息念念不忘,后来,幸运的,或说不幸的,我又遇见了用同一种香水的罗婉,于是爱的感觉又回到心里,我对她一见钟情,以为她具有勾魂夺魄的魔力,其实,那只是对一种香水的习惯而已。我想找到这个爱的源头,那个让我爱上这种香水的女人。我一度以为她是曾真,也许在遥远的往昔,我曾真正爱她,但曾真其实从不用香水,也从未散发过这种气息,我知道不是她,因为我从没有真正爱过她。我在车祸后假装失忆,其实我明白,自己的确有一段往日时光在记忆中是空白,就像一篇文章,有高手从中间删去一段,然后连接起来,看起来合逻辑,却又总觉得欠了点什么,找不到原因,找不到痕迹。我仔细回忆我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时光,越是久远的记忆越清晰:两岁时趴在妈妈背上听到远处隐隐传来的歌声;三岁时候等在外公家门口,等他出差归来给我带好吃的糖;四岁时外公给我买的第一把折扇那上面的梅花;五岁时第一次去游泳穿的白地黑圆花的短裤,一切都那么清晰,那么真切,后来,上学了,学校里的往事,也皆历历在目,大学毕业,在人民医院上班当医生,一切按部就班,一切顺风顺水,到底在哪里缺少了一段时光呢?就像被神仙偷去了似的。那应该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让我恍然若梦。
我的心在颤抖,他忘记了一切,我却记得越来越清楚。
他满脸忧伤与愤怒,却又克制的问我,是真的吗?
我说,你明白。我不看他,脸上一副无情无义的样子,可是心里滴着血,流着泪。
我不明白。
一定要我亲口说出那两个字吗?好吧,真的。
他绝望的仰起头,双拳紧握,似乎随时会向我的脸挥出。我不害怕,我等着,我甚至盼着那双铁拳重重的打在我的脸上,即使打得我的颧骨破碎,那样我才过瘾,仿佛是打在了我恨之入骨的仇人脸上似的。但他没有,他只是瞪着我,眼神中满是绝望和鄙夷,他冷冷的说,你真无耻,你们真无耻!然后掉转头,绝然的向前走去。他高傲的迈着大步,却难掩心头的悲愤,竟不小心一跤跌倒,我的心都碎了,向他奔去,我真想扶起他,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但他迅速的爬了起来,忽然向前奔跑,跑进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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