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遥映收到皇帝李霈的来信时,泪水盈满。info
她自问自己一介女流之辈,既没有立过功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本事,何德何能得堂堂一国之君这般的厚爱?
他不仅不在乎她的病,还亲自派了两名御医来给她看病,这也就意味着他根本不打算放弃她。不仅不打算放弃,还要努力帮她治病。
她确实受宠若惊,并且非常的感动。
她所不知的是――他是如此地欣赏她身上所具备的那些品质,那正是他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具备的,也正是昭国的皇后之位所应具备的。他不在乎她的身体是否健康,只要她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这么清晰的认知,在他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他很清楚,自己必得牢牢地把握住这次机会。
刘遥映将信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将之放到口袋里面,第一次生出要赶快恢复健康的强烈愿望。
先前,并非她不贪恋人世,但当她在将近半年的连续治疗都毫无起色的结果之下不得不正视自己的病。她也还算想得开,知道人终归一死,既然没有希望好起来了,那就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吧。
可现在,她不想死了,她想活下去,想健康地活下去。
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她不想辜负了他。况且她也一天比一天意识到他值得自己用整个生命去爱。
她估算着约莫今天傍晚或晚上那两名御医便要来到了,便让人先到距离对面茶馆不远的一家旅馆里给他们订了一间双人床的房,并派了人在对面茶馆等着他们的到来。
这些事她并没有跟父母说。
但她的母亲长孙氏还是感觉到了异样,她没有当面问刘遥映,而是叫住了一个被刘遥映派出去办事的下人问。
那下人两头都不敢得罪,只好支支吾吾地说是出去给小姐买药。
长孙氏虽然对这个答案心存疑问,但也还是摆摆手让他去了。
不管如何,她了解刘遥映的性格,知道后者不会分辨不出是非黑白。
那天的傍晚时分,皇帝派来的两名御医便到了闵州,直往指定的小茶馆去。
这小茶馆就坐落在刘府的对面,因此他们到达小茶馆的门前时便一眼看到了位于茶馆对面的刘府。
“陛下这安排倒是贴心!”李御医笑着说。
李御医五十来岁,身材高且瘦,上唇蓄着整齐的八字胡,下巴也留有一撮胡子,看起来颇有男人味。他衣装素雅、飘逸,双目明亮,神态超然,又给人仙风道骨的感觉。
蒋御医约莫五十出头,中等身材,轮廓端正、刚毅,眼神如鹰般锐利,气质又颇沉稳,一看便知是个务实又敏锐之人。
“是啊。”蒋御医也笑着说,不禁憧憬起与刘遥映见面的场景来。
能得皇帝这般重视之人必定有其过人之处,所以他们两个都很期待着与她的见面。
他们在小茶馆的二楼包厢坐下,要了一壶茶和两份点心。
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了,他们决定明天再给刘小姐看病。
就在他们专心地品着茶和吃着点心时,刘遥映派来的人敲门求见。
得知是刘遥映派来的人,他们开了门。
来人朝他们行过礼后恭敬地说:“我家小姐知道你们今天可能会到,故已在隔壁街的喜客来旅馆给两位订了房间,两位呆会直接过去宿下就是了。”
说罢,来人将一个食盒呈上,道:“这是小姐吩咐厨房做的,算是给两位的接风餐,请两位笑纳。”
来人边说边将菜式摆出来。
两人一看,但见菜式有荤有素,菜香扑鼻,菜色诱/人。
“你们家小姐真热情!请务必代我们多谢她。”李御医忙道。
来人点头,接着道:“我家小姐想于明日上午辰时末在这里与你们见面,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两人忙点头表示同意。
来人便告退了。
由于刘遥映派人送来的菜式十分之丰富,两位御医倒是吃得又饱又尽兴。
酒足饭饱后,他们便直接去了喜客来旅馆。
铺着双人床的单间也很合他们的意。沐浴更衣后,他们坐在临窗的座位上边喝茶边聊天。
闵州地处昭国的边界,地势平坦,荒凉辽阔,一到晚上四周便静了下来。
如今他们举目远望,发现连绵数十里也没见一点灯光。
“在这地方当官应应该颇清闲。”蒋御医说。
“但是也颇无聊。”李御医笑着说。
蒋御医微微一笑,道:“娱乐的项目确实是太少了。”
在京城,每逢夜幕降临后,恰是各种娱乐活动开始上演的时候,一时间大街小巷皆是人声。文人们喝酒、作诗、赏曲,百姓们也喝酒、看戏和游玩,总之无论什么阶层的人都能找到几项适合消遣的活动。
住惯京城的他们乍到此处,确实是有些不习惯。
但他们对此地的风俗人情毕竟还不熟,加上旅途辛劳,所以只喝了两壶茶便睡下了。
此地虽然没有京城热闹,但空气却是极好,因此虽是盛夏天,但他们整宿也没觉闷热。
一夜好眠,次日醒来时天色已大亮,他们还记得与刘遥映的约定,遂赶忙更衣、用膳,待用膳完毕便去了小茶馆。
按照皇帝的指示,他们此趟并没有对外透露自己的身份,因此以一身士人的打扮去见刘遥映。
刘遥映一早便以自己想到外面去散步为由征得了母亲长孙氏的同意,带着两名丫鬟和两名随从前往小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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