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了聂南浔的父母与祖父母之后,我们二人沉默着回到了最先停留的那座木房子前。
彼时众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除了房子与外界有很大不同之外,内里和当年南亲王府的布置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我走进去,看着小竹等人对着新生活的期待,看着大家其乐融融的笑脸,忽然就不想说话了,没力气的坐在了绣墩上。
聂南浔敏锐的察觉了我的不快,趁着众人都出去做饭的时候,半蹲在我身前,拉着我的手问我,“羲和,可是不喜欢这里?”
我摇了摇头,“没。”
“那是怎么了,从出了石庙就一直愁眉不展的。”聂南浔有些好笑地看着我,“还不说实话,你我之间有什么可瞒的吗?”
是啊,我也想知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以瞒着的么。
思及此,我抬起头,郑重的看向聂南浔,将藏在心底的疑惑,痛快的问了出来,“你不让我触碰的那个被红布盖着的,到底是什么?”
聂南浔有些哑然,似乎没想到我问的是这个。
我瞧见他这个模样,心底愈发的不开心了起来,甩开他的手,从绣墩上站起来就想离开房间。
冷不防的,聂南浔从身后环住了我的腰身,并俯身在我耳畔轻声道,“原来你为这个耿耿于怀啊,其实我是不准备告诉你的,不过你既然想知道,那待午饭过后,我便带你进去,你瞧如何?”
我回头瞥他,见他虽语气柔和,但神色间十分郑重,可见定不是安抚欺骗的话语。
沉默了片刻之后,我点了点头,“好。”
恰在此时,聂湛儿抱着囡囡,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冲我道,“羲和,吃饭了,原是寻思着我们自己动手做饭的,没想到周围人如此热心,竟送了热饭菜过来,还摆了桌子说是要欢迎我们呢。”
“好。”我笑了笑,伸手将囡囡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同她一起走了出去。
聂南浔紧随我其后,入了桌。
毕竟是山间,许多物什都是自用自取,比不得繁世中来的口味多变,但胜在淳朴清新,一时吃来,也别有滋味。
用过饭后,安顿了大部分人,我跟在聂南浔的身后,再一次来到了石庙里。
推开一道门,二道门,进入了那庄严肃穆的祠堂里。
这一次,我们不祭拜祖宗,我们的目地,是那个被红布盖住的木盒子。
是的,在我的心底,这只是一个木盒子而已。
然而当聂南浔一把扯掉那红布的时候,我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金丝楠木的棺淳。
如此大一个棺材,竟然被一辆马车,从苍都拉到了大燕,又去了古羌,最后回到了两国交界处。
“你……”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聂南浔,“这棺里装的到底是谁,怎让你如此上心,不辞辛苦带这棺淳走了那么远的路,到底是谁……”
不可否认的,我心底十分的不是滋味。
聂南浔向来待我如珠如宝,我也习惯了自己是他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而今,得知他竟然对别人另眼相待,尤其那人可能还只是个尸身,心底便忍不住酸酸涩涩的,想要大哭一场。
只是,在聂南浔哭笑不得的一把推开那棺淳之后,我视线落在了棺淳里面,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这……”我吃惊的捂着嘴,看着那静静地躺在棺淳里的女子,难以说出话来。
只因为,这女子尸身虽被烧的焦黑了许多,那面庞却于我来说,熟悉到骨子里。
这……这可不是上一世,我那本该随着凤翎宫一起被烧成焦炭的躯体么。
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震惊的扭过头,定定的瞧着聂南浔的眉眼,脑中不期然浮现好几次意外的听到“李佳淳尸身不翼而飞”一事,我数次生出了调查之心,奈何也查不到什么踪迹,便只能不了了之。
谁能想到,十五年前失踪的躯体,竟然一直躺在一副金丝楠木的棺材里。
并且,一直保持了不腐?
纵观尸身上下,除了下半身被烧焦了一半之外,上半身完好无损的躺在棺淳里,双目紧闭,肌肤犹在,整个人如同睡着了一般。
“那年,我突然醒来……”聂南浔在我耳边缓缓道,“忆起了你死时的日子,便拼了命的到处寻找吴先生,或者应该叫他姬先生更合适,他乃我表叔父,一直不放心被带走的我,便出了叙脉山寻了我数年。尔后,我提前找到了他……让他帮我救你……只可惜,到底没来得及,你心肺被呛入了灰尘,药石罔救。于是,我便央求了叔父,利用姬家人血脉的力量,将你从轮回中拽出,尔后找了适合你的躯体,妄图让你重生……”
“血脉的力量?你醒来?”我震惊的看着他,低声呢喃,“为什么,我有些听不懂呢。”
“是啊,突然醒来……从一名五十老翁,突变成青葱少年……我当时,也是许久都没回过神来。”聂南浔缓慢一笑,“至于那血脉力量,我无法讲述清楚,只知道姬家人的血液,可以挪人魂魄,使人附于别人身体上重生……”
一刹那,我全都醒悟了过来。
“傻瓜,我纵是得了聂家太祖皇帝的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却也绝然不会如此了解破解叙脉山屏障的方法啊……”
“我能通畅无阻的进了叙脉山,全然是因为……在我曾经孤寂的数十年里,孤身游荡,尔后才遇到了叔父,知道了叙脉山……”
“我没想过,还能再回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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