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吴妈妈疏忽,怎么会连自己主子换洗的日子都记不住呢?”
苏馨很愉快的在边山煽风点火:“我也担心自己的医术不精,还是赶紧再去请大夫过来给夫人仔细把脉吧?”
“不行,”裴俊说完,才发现眼带爹探究的看着自己,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圆谎,赶紧对床上的娘使眼色。
裴小夫人只能勉强笑了笑:“这大晚上的就不用劳烦大夫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府里就有大夫,拿着月银,却连每个月的平安脉都不给你请吗?”
苏馨得理不饶人:“我觉得还是请大夫过来问清楚吧?”
裴明海黑着脸,来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如刃的看着他们,强制压抑着如刀割的疼痛,还有自己的滔天怒火,厉声道:“让宋大夫过来。”
原来自己还觉得后院人口简单,现在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这里原来是他最放松的地方,可是现在才知道婆媳和睦都是假象,都是算计和虚伪。
这领悟更是让他伤心。
当然,他的心里还是盼着自己的夫人怀孕是两个月,而不是三个月,卑微的渴盼这一切都是因为婆媳关系引发的诬陷。
宋大夫一脸战战兢兢的过来,替裴小夫人诊脉后,小心翼翼的道:“夫人的喜脉应该是二个月左右。”
裴明海眼神锐利的盯着他,不怒自威:“到底是过了两个月,还是没到两个月?”
宋大夫觉得太难了。
他很干脆的认怂:“将军,小的岐黄之术不精,真的算不到那么仔细。”
苏馨在边上问:“那宋大夫上回是什么时候给夫人诊脉的呢?”
“夫人已经许久没让小的请脉了。”宋大夫原先还觉得自己这差事清闲,现在才发现原来也很危险,吓得两股战战:“是小的错,还望将军恕罪。”
裴明海皱着眉头让他下去了,眼神隐晦的盯着他们:“你们都给我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裴小夫人发怒了:“裴明海,你竟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她起身披上了薄披风,去了后面换上衣裳,就扶着吴妈妈的手往外走:“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别院待着,不留在这碍你们的眼!”
裴俊也赶紧上前扶着自己的娘:“娘,您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想来大嫂也不是故意的,明儿再多请大夫来诊脉,误会不就能解开了吗?”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就连裴明海都想让自己相信。
既然是婆媳之间有了嫌隙,自己又怎么能因为听了儿媳妇的话,就怀疑自己的夫人给自己带了律帽子呢?
他的神色缓和了点,想开口说什么挽留一下自己的夫人。
苏馨却比他更快的拦到了门口,带着点讥诮的道:“你们在这个时候离开,那可就看不到等下的好戏了?”
裴俊忍无可忍的瞪着她:“让开!”
“就不让,我师父已经过来了,你们就在这等着他来给夫人把脉吧?”苏馨显得胸有成竹:“真是便宜你啦,我师父可不是随便出手的。”
裴明海听到苏馨的话,原本想呵斥儿媳妇的话就咽回肚子里了,大家都说她是蓬门农女,可是她的一个师父却是余道长,还有无妄大师对她也很亲近,可不是随意能处置的。
裴小夫人抓着裴俊的手紧了紧,沉声道:“放肆,给我让开。”
裴俊也猛然抬脚对她踹过去。
这一脚,力道十足,对准她的心窝,要是真的被踢到,估摸着一时半会儿都缓不过气来。
苏馨快速的避开,同时手腕一翻,匕首就在他的小腿上划过。
“啊……”裴俊觉得整条腿一下子又痛又麻,放下去几乎站不住,而且还鲜血淋漓,这让他保持不了平衡的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不能否认,裴俊还是轻敌了,他完全没想到苏馨的速度会这么快,也没想到她在自家爹面前也敢动手。
“不好,这匕首上有毒!”吴妈妈看见裴俊腿上流血的颜色不对,脸色都变了,先把两粒药丸飞快的塞进了裴俊的嘴里,瞪着苏馨道:“把解药交出来!”
哪怕自己的主子不会在明面上承认裴俊的身份,可是现在主子还是在栽培他,要不凭着裴俊的家世,根本不能担任副指挥使。
而吴妈妈就自然害怕裴俊死在自己面前。
苏馨的眼神和后面猛然起身的裴明海对上,见他凌厉冷酷的眼神,带着压迫人的气势瞪着自己,也丝毫不惧:“没想到吴妈妈还想诬陷我,我一个大夫,怎么可能用毒害人呢?”
外面猛然响起来了一阵脚步声,五城兵马司的罗亦景和另外几位面生的大人都是一身戎装,却带着很多兵进来,一手高举着明黄的圣旨,神色肃然的道:“裴将军,我等奉旨前来搜查你通敌叛国的罪证,都给我拿下。”
裴明海如遭电击,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噩梦,赶紧为自己辩白:“我这二十几年都是战战兢兢,对皇上,对大周,从未有二心,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罗亦景上前两步,带着冷酷神色:“可是你今儿去见的,不就是鞑子的头领吗?你难不成以为你乔装改扮,偷偷摸摸的和他在茶楼一前一后的出入,我们就查不到吗?”
裴明海瞬间就有了眼前一黑,快要晕倒过去的感觉:“你们误会了,那个人只是长得像鞑子首领,可是他并不是……”
罗亦景温和一笑,却还是难掩得意:“你还挺能撑,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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