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婕妤?昭阳记得,孟婕妤便是与齐嫔同住在这安宣殿的另一个嫔妃。
昭阳抬起眼来望向齐嫔:“我记得此前你还是美人位分的时候,那孟婕妤与你倒是交好。后来你得宠之后,我倒是见她欺辱过你。”
齐嫔轻轻颔首,眼中带着几分无奈:“我此前也只当她是见我得宠,心生妒忌而已。且她除了平日里弯酸那么两句,也并未真正害过我,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哪晓得,她竟会对我腹中孩子下手。我千防万防,也不曾防备过她。”
皇后将小公主放在了齐嫔的身边,齐嫔转过头望着襁褓中的孩子,嘴角弯起一抹浅笑:“好在虽然我受了些苦头,我孩子并没有真正出什么事,不然,我定然不会原谅她。”
“此前你位分低,这安宣殿中她是主子,自然觉着她高你一头,平日里对你照顾照顾,便当时对你施恩。可有一日你却突然翻身,升到了嫔位,位分比她还高了不少,她自会觉着,你受她恩惠,却竟然爬得比她还快,心中怨怼也是正常。这宫中的女子,特别是不受宠的,时间久了,心中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扭曲。”皇后淡淡地应着。
齐嫔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并未多言。
“好了,你刚损耗了不少元气,也该好生休息休息,莫要太过操心了,此事陛下和本宫自会处置。”皇后说完,看了昭阳一眼。
昭阳连忙笑着道:“你与小妹妹都安好,我也放心了,不打扰你休养了。”
言罢,就跟在皇后身后一同出了安宣殿。
许是因着新进了不少秀女的缘故,御花园中倒是十分热闹。同皇后走在御花园中,也不时地有人过来请安,昭阳瞧了瞧,大多是些陌生面孔,年轻貌美,像是早晨还沾着露珠的花儿。
到了未央宫,皇后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宫人连忙奉上了茶点。
昭阳捧着果茶,轻轻吹散了杯中冒着的热气:“那孟婕妤,果真只是因着嫉妒才想要害齐嫔的孩子吗?”
皇后瞥了昭阳一眼:“你怀疑有人暗中指使?”
昭阳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孟婕妤倒的确是有害齐嫔的动机的,我此前也见过她与另外的人就在未央宫外欺负齐嫔。只是,齐嫔生孩子之事,无论是齐嫔还是我,都早早地布置了许多,便是为了防备有人从中动手脚。虽说孟婕妤同齐嫔同住一个宫殿之中,可是想要动手脚却是不易的。”
“况且,孟婕妤还是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嫔妃。”昭阳咬了咬唇:“若说她买通了稳婆,稳婆是齐嫔一早就确认过的,算是信得过的,孟婕妤如何能够轻易买通?”
皇后笑了起来:“那你觉着,幕后主使之人,会是谁?德妃?”
昭阳想点头,可是又觉着德妃的可能性并不是太大:“德妃如今自顾尚且不暇,哪有心思精力去害齐嫔的孩子。”
皇后笑了起来:“是啊,德妃最近可是安分极了。每日里除了来未央宫请安,就是去佛堂之中祈福,自顾尚且不暇呢。”
顿了顿,才又道:“陛下命人已经审问过了那孟婕妤,孟婕妤先也是咬死不承认,只是后来用了刑,便也供认不讳。将如何搭上稳婆,如何买通,要稳婆用什么法子害齐嫔都一一招供了出来,证词倒是与稳婆所招供的没有什么出入。”
“若不是她所为,她又如何能够知晓得这样清楚。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回,孟婕妤可是下了大决心的,这几年宫中分配给她的分例,她都攒了下来,这回一并给了那稳婆,东西也都搜查了出来。陛下大怒,已经下了令,当场就处死了孟婕妤。只是我瞧着齐嫔刚生产,就并未将此事告诉她罢了。”
皇后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在宫中,她早已经见多了这样的戏码。
人证物证俱全,孟婕妤也已经供认不讳,如此看来,的确是足以定罪了。
昭阳按捺下心中怀疑,笑了笑道:“大抵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如今遇着事情总爱多想,疑神疑鬼的。”
皇后闻言就笑了起来:“有了身孕之后,就是这样,爱多想。平日里多走动走动,散散步,好生歇息就好。”
今日听闻齐嫔生了孩子的消息的时候本就已经有些晚了,进宫折腾一趟,天便开始暗了下来。昭阳想着苏远之大抵已经回了府,就离了宫。
苏远之倒果真已经回了,正在看书,见昭阳进来就放下了手中的书,笑着道:“我还以为你得在宫中用了晚膳才回来呢?齐嫔那里,一切可还顺利?”
昭阳点了点头:“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不过好在母女平安。我先前瞧见齐嫔的孩子了,好小啊她……”
苏远之听着昭阳略带几分惊异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出生的孩子都是那个模样的,再过几个月你就知道了。”
目光若有若无地望着昭阳的小腹。
这话先前在宫中的时候母后也说过,只是不知为何,听苏远之这么一说,总觉着隐约透着几分暧昧。
昭阳瞪了苏远之一眼,在苏远之的身旁坐了下来。
“今日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苏远之轻声道,虽然说是好消息,声音中却也并未见有多少喜悦,顿了顿,却又补充着道:“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又不算什么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昭阳心中疑惑。
苏远之笑了笑:“北燕国传来国书,北燕国的大王死了,大王子仓央继位。”
昭阳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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