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心跳得厉害,却又听得有折返回来的人在议论:“我瞧见那遇刺的马车上挂着苏府的牌子,马车之中坐着的似乎是昭阳公主。”
“是昭阳公主,方才在了空寺我亲眼瞧见昭阳公主从那马车上下来的。”
“昭阳公主是帝女,若是救驾有功,只怕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你疯了,没瞧见那么多的刺客,还想着酒人呢?只怕你冲过去就已经没命了。若是能够绕开那段路回到渭城,去向府尹衙门求救,兴许更可行。只是这种情形,等着府尹衙门带了人来,恐怕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昭阳听得周围的议论声,握着锦帕的手暗自收紧了几分。
“主子,咱们先跟着她们一起回了空寺避一避吧,这样也不打眼。”外面是车夫的询问声。
昭阳咬了咬唇,听方才那些人的话,只怕刺客人数不在少数。苏远之……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心中担忧得厉害,昭阳却也明白,自己不能贸然行动,苏远之便是因为担忧她,才刻意让她分开来。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即便是不为自个儿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
心思转了好几转,昭阳终是颔首道:“好,调头回了空寺。”
回了了空寺,昭阳又从后门回到了禅房之中。那马夫想必也是苏远之派来保护她的人,一直立在门口候着。
昭阳将他唤入了屋中:“丞相留了多少人在我身边?”
那马夫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应道:“留了二十多个隐卫藏在公主附近,还安排了六七十人混杂在人群之中,若是有任何意外,都可尽快赶过来支援。”
八九十人。
昭阳咬了咬唇,她知晓平日里她出府的时候,苏远之也会安排一直侍卫,只是八九十人,却是从未有过的多。
只怕今日这场刺杀,有些棘手。
“丞相身边有多少人?”昭阳复又问着。
那车夫声音更低了几分:“这……属下就不知晓了。丞相身边的人,都是怀安大人亲自安排的,属下不曾插手。”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昭阳厉声道。“实在是属下不知晓。”那车夫却是一口咬定。
昭阳咬了咬唇:“这了空寺中暂且安全,我身边用不着这么多人,你派些人去支援丞相。”
那车夫连忙道:“属下不敢,丞相之前专程吩咐过,无论发生何事。属下带着的这些人,都只需保证公主殿下的安全,不容任何差池。”
昭阳心中堵得厉害,这的确是苏远之的性子。
只是她如今在这里,得不到苏远之的消息,不知他那边情形如何,叫她如何能够安心?
沉默了良久,昭阳才又道:“那你派个人去打探打探丞相那边情形如何,我不放心。只一个人而已,不会有什么关系的。”
那车夫想了想,终是点了头。
昭阳叹了口气,取了帷帽出来戴了,站起身来道:“我到寺中随意走走。”
今日来了空寺上香的人不少,不停地有人回去,也因为那行刺事件,不停地有人回到了空寺,兴许能够探听到一些消息。
昭阳心中想着。
那马夫倒也不阻拦,只是一路紧随在昭阳的身后。
倒果如昭阳所料,寺庙中四处都有人在谈论着。
“可将我吓坏了,我们的马车就在昭阳公主的马车之后没多远。刚到那密林之中树最多的地方,就突然窜出了一大群蒙面人,直奔昭阳公主的马车去了。我们的车夫都吓了一跳,马也受了惊,幸好马车车夫反映极快,连忙调头往回跑。那些刺客的目标是昭阳公主,倒也没有追杀我们。”
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子,脸上仍旧带着余悸,拍了拍胸口:“果然啊,皇家之女虽然身份尊贵,可这动不动就是刺杀的,却是能够将人给吓死。也不知昭阳公主怎样了,我瞧着那刺客,怕是足足有上百人之多,一出来黑压压的一片……”
“我倒是在后面一点撞了上去,之前也不知情况,我就瞧见昭阳公主的马车周围也围了不少的人,应当是侍卫,一路护着昭阳公主的马车往前。那些侍卫的身手极好,想必应当无碍。”另一个约摸二十多岁的男子开口道。
只是再往后的更多的消息却是没有的,因着前面的人撞见了那场刺杀,后面大多数人都折返了回来,并未亲眼见着。
昭阳心中暗暗有些失落,又害怕再逛下去被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引来祸事,只得又回了厢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仍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
昭阳在厢房之中不停地踱步,外面是蝉鸣蛙叫的声音,叫得昭阳心中愈发地烦闷了起来。
“谁?”突然传来门口那车夫的声音,昭阳猛地停下了脚步,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
“主子。”那车夫又开了口,似乎带着几分不确定。
昭阳心中一喜,朝着门口走去。
门猛地被打了开来,苏远之和几个丫鬟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门外。
昭阳松了口气,却是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来。
苏远之一愣,急急忙忙坐着轮椅到了昭阳跟前,扶着昭阳,满脸都是关切:“怎么了?”
昭阳摇了摇头,笑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欣喜:“孩子刚刚好像动了动。”
苏远之眼睛瞪大了一些,连忙伸手摸了摸昭阳的小腹,却是什么都不曾感觉到。
昭阳笑了起来:“兴许是见你安然无恙,欢喜的吧。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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