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嘴角一翘笑了起来:“第一次你带我看了放置武器的营帐之后,将我放在了原地,是一个士兵送我到你营帐门口的。一路上,我与那士兵闲叙,知晓他最崇拜的人,是军中副帅。那位副帅年纪轻轻,打了无数胜仗,身居副帅一职。我便想着,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军中将军大多资历较老,是什么样的人,会让他们甘愿屈居他之下?”
“后来打了仗那天晚上,我知晓是你刻意将我留下,为的是看我会不会在营中混乱之际,做些什么。于是我便想着不做些什么似乎有些对不起你的安排,陈子恒便在这时候撞了上来。本来我见有人叫他副帅都有些犹豫的,毕竟副帅一职,算是你的左右手,你定然是极其信任他的,未必会怀疑。”
“只是我又想起出征的时候,他看我的时候那不屑的眼神,便断定他是个性子急躁,毫不掩饰自己心中想法的直肠子的人。二十来岁,战功赫赫,身居高位,性子却十分急躁。这样的人,大多不够圆滑,树敌不少。后来在你中毒之后,他的反应和我所料相差无几,所以我选中了他。”
曲涵听罢,微微蹙了蹙眉:“你对人心倒是算计得极好,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你与苏远之一起策划的?”
昭阳与苏远之对视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事实上,苏远之若是事先知道,定然不会让我有机会到西蜀国大营之中,我怎会与他策划好?”
苏远之接过话头道:“事实上,一直到我发起进攻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在西蜀国大营之中的是真正的楚国长公主。”
曲涵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会?”
你是想要说你派人送到营中的那封信吗?”苏远之笑了起来:“那封信上的自己的确是昭阳的字迹,只是字迹太过工整,太过端正,一笔一划更像是刻意临摹。因而我并未相信,只是传信让你们营中的细作盯紧她的一举一动。”
“因而我知道了她可以跟别人说她是西蜀国长公主,知道她从你那里拿了几本书去看。于是,我就怀疑上了书。便准备发起进攻,趁着你们营中空虚的时候派人去你营帐之中查探了,果真有所发现。”
曲涵忙道:“不可能,那书我仔细检查了好几遍,并没有什么问题啊?暗卫也没瞧见她在书中动手脚。”
昭阳垂眸笑了起来:“书中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苏远之颔首:“书中没有问题,只不过,我派去的人在你放书的书架之上,发现了布阵图。”
曲涵一愣,却是回过了神来,他想了起来,他带着昭阳去看了那布阵图,随手将那布阵图放在了书架之上,压在了几本书下面。
他知晓昭阳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记着防住了昭阳将那布阵图临摹下来,联络苏远之放在西蜀国营中的细作,却没有防备,昭阳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苏远之布阵图的所在。
“正因为我派去的人找到了那布阵图,我才知晓了昭阳果真在西蜀国大营之中。随即,我便选了布阵图上的两个点,发起了进攻,为的便是告诉昭阳,我已经知晓了她留给我的线索。”苏远之眼中的笑意隐也隐不住。
曲涵哑然,沉默了半晌,才又问昭阳:“当初我还蓄意让你听见了我意欲在楚国大营之中制造瘟疫之事,为何你却似乎丝毫不着急?”
昭阳笑容愈发灿烂了几分:“因为我还没有来得及着急,苏远之便发起了进攻,还接连好两日拔掉了你两个驻军点。既然苏远之还有精力做这样的事情,就说明了楚国大营之中无事,既然无事,我为何要着急?”
曲涵听昭阳这样说,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半晌才开口道:“你那日说的果真没有错,我不了解苏远之,也不了解你。之前楚临沐他们失败,我还以为,是他们太蠢,如今我才知晓,他们不蠢,只是轻敌了。”
怀安端着饭菜从外面走了进来,苏远之方拉着昭阳站了起来:“端王爷慢用。”
而后径直就出了那营帐。
待回了主帐,苏远之才转过头来望向昭阳:“你撞了那陈子恒?还抱了他?”
昭阳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咳了半晌才缓过来:“苏丞相你不要总是这样言出惊人啊,这样小心眼,实在不是一国丞相应有的风度。我当时也是情非得已啊,这样的醋你也吃?”
苏远之嗤笑了一声:“若我跑去抱了一个女子,而后说是情非得已,你会如何?”
昭阳蹙着眉头想了想那个场景,却实在是想不出来,只轻咳了一声,眨巴眨巴眼望向苏远之道:“唔,我觉得,只怕没有别的女子能够近你的身吧?”
见苏远之脸色愈发冷了几分,昭阳连忙道:“若你果真抱了旁的女子,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抱一个我杀一个,你抱两个我杀一双。”
苏远之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只哼了一声,便又走到了书桌后坐了下来,将先前昭阳扔了一地的书一本一本地捡了起来,整齐地放置到了一旁,复又拿了一本来翻着。
昭阳见苏远之也并未怎么生气,暗自舒了口气,走到软榻边躺了下来。
“外祖父呢?我来也已经有一会儿了,外祖父不可能还没收到消息吧?怎么都没有来看我?”昭阳坐了会儿,却实在觉着有些无趣,抬起眼来问苏远之。
苏远之翻了一页书:“柳太尉去巡查去了,尚未归来。”
“哦。”昭阳恹恹地应了一声。
有人敲了敲营帐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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