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这样的昭阳,好气又好笑,抬起眼吩咐道:“传吧。”
贤太妃带着几人一同低着头进了正殿,同太后行了礼。
“平身吧。”几人站起身来,太后便又赐了座,让他们在殿中各自寻了位置坐了。
贤太妃刚一落座,抬起眼来,就瞧见昭阳低下头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抬起眼来的时候,眼眶尚且有些微红,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
贤太妃瞧见了,其他几人自然也瞧见了。
贤太妃见状,蹙了蹙眉,率先开了口:“长公主回城了?只是这是怎么了?我听太后娘娘说,长公主月前产下一对小公子,这么高兴的事情,怎么长公主却哭了?这刚出月子,可哭不得,对眼睛不好。”
昭阳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面上却带着浅浅淡淡的笑容:“不过是好几个月没有回宫,有些时日没见着母后,因而有些感慨,喜极而泣罢了。”
顿了顿,目光才又落在了淳安的身上:“我记着,淳安妹妹比我先有孕,最近一直被关在屋中坐月子,倒是不知外面发生了些什么,妹妹可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淳安脸上笑意盈盈,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回皇姐,是个女孩。”
昭阳闻言,微微一笑:“女孩好,我倒是盼着能够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却不曾想,竟又是男孩,还一来就是两个。”
齐太嫔便在一旁笑着道:“多子多福,长公主先生了慕阳,如今又添一对双胞胎,两年抱三,实在是让人羡慕得紧,只怕苏丞相也乐坏了吧。”
昭阳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略显慌乱地低下头,嘴角仍旧噙着笑,只是那笑容却带着几分苦涩,半晌才道:“是啊,高兴坏了。苏丞相被君墨派到边关去了,连生产都不曾陪在我身边,不过我倒也给他写信报了喜,他大抵是欢喜的吧。”
这话说得前后矛盾,一会儿高兴坏了,一会儿大抵是欢喜的,昭阳的声音也有些轻,只是昭阳像是不曾察觉似得,只低着头,似乎有些出神。
太后的眸光在昭阳身上淡淡扫过,便笑着岔开了话茬子:“昭阳近半年不曾回宫,怕是都不知道,天青如今都能够走了,走得可稳了。你静安小皇妹也能够说一些完整的句子了,前些日子见着我,那小嘴可甜了,一个劲儿地夸我,说母后越来越好看了。这小嘴,齐太嫔教的可实在是极好。”
昭阳勉强打起精神来笑着应着:“是吗?齐太嫔和贤母妃也不将天青与静安带过来,我倒是许久没见着他们了。”
齐太嫔正要开口,太后却又道:“你今日刚刚回府,府中只怕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去处置呢,天青与静安在宫中,也不会走哪儿去,你迟早都能够见着,急什么急。”
“母后说的是。”昭阳低眉浅笑着。
太后便又与贤太妃她们说起一些宫中琐事来,昭阳却一直浅笑着坐着,一言不发。
昭阳是与淳安一同出宫的,出了后花园,穿过御乾殿前的大广场,走在甬道之上,淳安才低声开了口:“我听闻,苏丞相出了事,如今尚且昏迷不醒……”
昭阳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转过身望向淳安:“此事……是谁与你说的?”
淳安亦是跟着昭阳停了下来,轻声应着:“是楚临沐派来的人说的,还让我想方设法打探打探,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昭阳低下头,脸上带着几许疲惫:“消息是真的,苏丞相在淮安被南诏国祭祀阿其那所伤,坠落山崖,五脏六腑皆有损伤,且头受到撞击,内有淤血,导致昏迷不醒。只是,此事却不能透露给楚临沐知晓,不只是楚临沐,对其他任何人,都需要保守秘密。”
昭阳说完,才又抬脚往前面走着,甬道周围不时有宫人经过,同两人行礼请安。
昭阳将声音放轻了一些:“如今楚国内忧外患,君墨御驾亲征,外祖父重病上不得战场,朝中唯有母后一人,若是再被人知晓苏远之昏迷不醒,只怕楚国,就真的是要乱了。”“我明白……”淳安低声应着,顿了顿,才又道:“长公主三日后给孩子们举行的满月宴,莫非便是为了打消一些人的疑虑?”
昭阳沉沉叹了口气:“是啊,苏远之受伤,如今盯着我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总想着从我身上打探苏远之的消息,我总不能露了馅,再陷楚国于危难之中。”
淳安低着头,也不再多言,只轻声道:“如今楚临沐还想着我与你套套近乎,打探打探苏丞相的消息,皇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一声便是。到时候即便是那边闻起来,我也可以说,是为了打探苏丞相的消息才蓄意与皇姐接近的。”
昭阳笑了起来:“好,若果真有需要你帮忙的,我自然不会与你客气。”
两人一同出了宫,方各自上了马车,回了府。
此前苏远之便将公主府中的人清理过一番,如今公主府中皆是血隐楼派来的暗卫,昭阳进了府,方长长地松了口气,径直回了清心楼。
一进屋,就瞧见了屋中情形,苏远之在书桌后看书,慕楚与慕昭在特制的可以躺两个孩子的小摇床中睡着,慕阳在一旁扶着小摇床目不转睛地望着两个弟弟。
昭阳的心一下子便柔软了起来,嘴角一翘,抬脚走了进去。
却是慕阳最先回过了头来,见着昭阳便跌跌撞撞地朝着昭阳扑了过来:“娘亲,娘亲……”
昭阳连忙伸手将慕阳接住,抱了起来,刚一抱起来,却是忍不住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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