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七月二十二的那场宫变,楚临沐侥幸逃脱。昭阳也未曾料到,楚临沐竟然能屈能伸到那种地步,竟会甘愿委身南诏国大公主,以求取一条活路。
南诏国毕竟天高地远,昭阳的手也伸不过去,才让他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
如今南诏国大公主一死,也是该了结的时候了。
苏远之从养心殿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郁郁。虽然苏远之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昭阳却也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心情变化。
“户部尚书有何事?可是粮饷的事情?”昭阳试探地问着。
苏远之点了点头:“与粮饷有关,却也并非是国库空虚,来向你要粮饷的。”
“不是要钱?”昭阳倒是有些意外了。
只是,与粮饷相关,却又不是要钱,且还让苏远之这般不高兴。
昭阳心中暗自揣测了片刻,猛地抬起了头来,瞪大了眼:“莫不是,有人在粮饷之事上动了手脚,有人贪墨了军饷?”
苏远之未置一词。
昭阳的见状,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观苏远之昭阳的反应,十有八九是她猜中了。
昭阳咬了咬牙,心中怒意滔天,最终却也只能跺了跺脚,冷声骂了一句:“混帐东西。”
苏远之瞧着昭阳气成这副样子,终是叹了口气,与昭阳细细道来:“贪墨军饷,在粮草之中以次充好,是自古以来便有的,此间获利巨大,有人经不得诱惑也是预料之中。此前君墨打着御驾亲征的旗号,呆在军营之中,那些人倒还会顾忌三分。自打君墨出事之后,你虽得了君墨的传位诏书,得了这皇帝位,可到底天高皇帝远,他们自然再无顾忌。”
苏远之顿了顿,才接着道:“此番运往营中的粮饷,被贪墨了三分之二。”
昭阳原本还尚且留有一丝理智,在听闻这个数字之后,眼中顿时掀起了滔天大怒:“这些人,还真是该死!”
苏远之颔首:“自然是该死的,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这件事情必须追究下去,所有贪墨了军饷的官员,哪怕只贪墨了一两银子,也定要要了他的命。只是如今当务之急,却是想法子再筹措一批军饷来,且保证将这批军饷送到边关将士的手中。将士们保家卫国,拼的是性命,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些上面苛待了他们。”
“嗯。”昭阳重重地点了点头,心情沉重,如今国库里面只怕是已经拿不出钱来了,这么多军饷,又该从哪儿筹措。
昭阳咬了咬牙,轻叹了口气。
两人俱是沉默了下来,殿中一时间,静了下来。
有脚步声传来,却是墨念捧着好些衣裳从殿外走了进来。
昭阳看了墨念一眼,没有作声。
墨念却意会错了昭阳的意思,以为昭阳是想要问她怀中衣物的由来,便笑着同昭阳禀报着:“前几日尚衣局的拿了布料来给陛下选了,棠梨姐姐想着此前搬入宫中的时候,苏丞相的衣裳拿得不多,就叫尚衣局先赶制几件过来。尚衣局的动作倒是极快的,这便已经做好了,这料子做的衣裳可真是不错。”
墨念说着,将衣裳放在了昭阳跟前。
昭阳伸手摸了摸那衣服,布料丝滑柔软,倒是的确不错的。
布料……
顾清泽。
昭阳的手猛地顿住。
“怎么了?”苏远之察觉到昭阳有些异常的神情,看了昭阳一眼。
昭阳抬起头来:“我此前应当与你说过,那顾清泽,是叶子凡的好友吧?”
说完,似是害怕苏远之不记得顾清泽是谁,便又解释道:“顾清泽就是向宫中提供绫罗绸缎的皇商,我与你说过的,可还记得?”
“记得,怎么了?”苏远之眯了眯眼,神情晦涩难明。
昭阳咬了咬唇:“此前顾清泽托曲涵引见我的时候,给了我不少东西,房契地契商铺庄子银票,我并未仔细盘算过有多少东西,不过若是全部折算成银两,应当不低于几百万两。”
苏远之听昭阳说起过顾清泽,却不曾想到,竟还有这么一茬。
苏远之蹙了蹙眉,看着昭阳的眼神,带着几分思量。
昭阳见状,推了推苏远之的胳膊:“当时顾清泽给我那些东西的时候,我本是不愿意要的。可是顾清泽支开了曲涵,特意与我说了一些话。”
“哦?说了什么?”苏远之低下头,把玩着昭阳手边的茶杯,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昭阳蹙了蹙眉,却也照实说来:“曲涵离开的时候,与我说过,若是有朝一日楚国踏平了西蜀国,希望我能够帮他完成遗愿,将他母亲的尸骨葬回西蜀国的土地。顾清泽说,若有一日楚国与西蜀国开战,这些东西,就当是叶子凡捐献的军饷。”
昭阳眼中熠熠发光,楚国与西蜀国大战在即,此前她本是想将招募皇商所得的银两拿去招募新兵与做军饷的。可如今出了这一茬子事情,叶子凡留给她的那些东西,倒是可以救一时之急。
昭阳想了想,便径直道:“我想将叶子凡给的那些东西,如他所愿,用作军饷,送到西蜀国那边的战场之上。而招募皇商所得的银两,用来购置粮饷,送到与南诏国的战场之上。”
苏远之闻言,沉吟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倒的确是可以解此时危机,不过,那些东西既然是叶子凡给的,如今拿来救急是情非得已,你还是应当将东西一一登记造册,就当是临时借用,以后再尽数还回去吧。”
还?
昭阳看了看苏远之的神色,也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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